“夫人要扶持如嫔争宠?”等人走远了,春景才有些不确定地询问。
濮琼枝没有直接回答,“那要看皇后娘娘让我见如嫔,到底是图什么。”
她无非仗着自己是后宫之主,想让自己知情识趣,适时向她和她的儿子低头。
可她也不是傻子。
她若是投靠了皇后,那便是站在了皇后敌人的对面。
她不过是想让濮家踏踏实实当个首富,如今看来,唯一的法子便是玩弄权术。
不过,她倒并不后悔嫁给恭宁伯。
正因为恭宁伯对这些都无意,她才能守住自己的这份家业。
人往往会被自己所求的事物而控制,成为它们的奴隶。既然所有人都想要她的钱,那主动权就反过来到了她手里!
“如嫔能不能起来,还要看她自己。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她铺路。”
“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她了,剩下的,就看她自己的意愿了。”
“老恭宁侯还是将这个女儿保护的太好了,才让她如此地脆弱。如今,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,也该是她长大的时候了。”
究竟是做一个郁郁而终的废人,成为别人拿捏恭宁伯爵府的把柄、软肋,还是翻身成为恭宁伯爵府的保护伞,就看她接下来如何做了。
“在这之前,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……”
“出嫁京都许久,我也是时候回江南看看我的老父亲了。”
听见这话,春景喜不自胜,“咱们要回江南了?真的吗!老爷知道一定高兴!”
“我看你现在倒是挺高兴!”濮琼枝笑她。
回到恭宁伯爵府。
濮琼枝刚进门,就瞧见南宫华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中央。
杨叔正忙前忙后指挥着下人们搬东西。
“夫君,这是……”濮琼枝询问。
南宫华正了正身子,道,“夫人先歇一歇,换身衣裳。”
“咱们即刻启程出发,回江南濮家。”
他今日突然想起来一事。
前世这个时间,濮家老东家出了意外,摔伤了腿。
若是他们即刻启程,或许还能赶得及。
他记得,当时是九皇子在江南一带巡视,碰巧撞上将人救下。
也就是从那一刻起,琼枝正式交付了濮家的权柄。
可是这一世,九皇子没有迎娶夫人,若是他们不能及时赶到,恐怕岳丈凶多吉少。
“妾身刚想说,进京许久,有些思念父亲。没想到夫君倒是与妾身不谋而合。”
濮琼枝有些惊讶,和春景对视了一眼,相顾茫然。
这么巧?
“这时节,江南的风景绝佳,可不能错过了。”南宫华只能找了个由头解释。
濮琼枝点点头,揶揄了一句,“夫君一向这么好的雅兴吗?”
她说罢,便自顾自往后宅而去。
晏儿眼巴巴地等着自家夫人回来,这手里的账她都算了三遍了。
“夫人!您可算回来了!”瞧见人,她像只小狗一样撒了欢地跑过去。
濮琼枝在她和春景的伺候下换掉了身上沉重的朝服。
“伯爷一时起了兴,说要去江南!奴婢拦不住,只能给您收拾了些衣裳……”
濮琼枝眉头一挑,似乎是不解,“收拾什么衣裳?把宫里头赏的好玩意都装上!”
“你现在快去,带几个小厮,叫上谯掌柜他们,多买些京都地界的玩意儿,回去大家伙都等着呢!”
“家中何时缺过我的衣裳首饰?实在不成现买现做就是了!”
“啊?噢!对哦!我怎么忘了这茬!”晏儿一拍手,连忙跳起来,拿了荷包往府外跑去。
濮琼枝喝了盏茶,歇了歇,“最近京中几个铺子入账不少……”
“夫人,您又要花银子了?”春景警觉。
濮琼枝轻笑一声,“你猜!”
出嫁进京之前,父亲说盯上了一家船行的手艺。
这家船行主要是做那种游湖的小船,而非江河海流航行的大船,所以手艺更精细些。
父亲说,他家船行是祖传的手艺,做工很是精妙。
但这家人死脑筋,非要和官营的船行挤,生意自然也就惨淡。
甭管是什么手艺,总归是要养家糊口的,父亲说不出三个月,他们家恐怕就坚持不下去了。
濮琼枝原以为父亲是想要开新船行的,却不想他老人家是想做家具。
也不知道,如今这生意谈的怎么样了。
当初她出嫁便带走了一百六十万两,家底儿怕都要掏空了。
眼下,她手头宽裕不少,正好可以给父亲救急!
想到这儿,濮琼枝心情又好了几分。
半个时辰后,晏儿领着一众小厮气势汹汹回来,后头拉了三车货。
“臭丫头!你是没买过东西呀!”濮琼枝都惊了,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些东西。
原本夫君的行李就够多了,这下可好,他们这一路上有的劳累。
“奴婢这不是太久没回去了嘛……嘿嘿!”
濮琼枝虽然无奈,却还是纵然了她这行为,“都买什么了?”
“夫人,咱们京都最有名的蜜饯果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