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。
濮琼枝看着悦来客栈门口排的队。
“听闻悦来客栈推出的会员制度,如果成为了这个会员,在这里吃饭就能打折,只需要出八成的钱。”春景给她介绍着。
“那这门口的小杌子是……?”晏儿有些好奇。
春景解释道,“说是怕客人等位子累着,可以坐在这里等,还提供茶水。”
“两边分开,想来便是这边的客人要去吃自助小碗菜,那边的则是等厢房吧?”濮琼枝笑着说,“真有意思啊,这方姑娘。”
“夫人还说呢。这方姑娘的酒楼开在咱们对门,生意都抢了去,可怎么是好?这可是咱们流水似的银子砸出来的铺面啊!”
晏儿死死盯着悦来客栈的方向,就像只要扑上去咬人的恶犬。
“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。”濮琼枝将她拽回来,“旁人也罢了,你还信不过我?”
“夫人可是已经想到应对的好法子了?”晏儿瞬间冷静下来。
她是个急功近利的性子,遇上钱的事情真的是急得不行。
濮琼枝点点头,“原本已经有了些想法,如今瞧着她这般,我们倒是可以从中汲取经验。”
“你瞧,人们去酒楼的都分两种,一种是宴请宾客,另一种则是解馋饱腹。方姑娘将人这样划分开来,满足大家的需求,又可以节省开支。如此,我们也可以将不同的菜单分开。”
“我们有两栋楼,地方大,宾客也不必在外头等着,可以单独辟出一处来!”晏儿也学会了。
濮琼枝点头,“这些是讨巧,重要的是她这么做,也是在伺候客人舒心这一份上,做到了极致!”
“你说有趣不有趣?若是两间酒楼开在这里,一边你是高高在上的客官,另一边你是个灰头土脸的乞食者,你自然习惯去前一家了。”
濮琼枝分析道,“这位方姑娘,吃亏就吃亏在她酒楼的菜品不佳,并不合多数人口味,但光是图个新鲜,就够她赚的了!她每日在门口推今日的主菜,也是为了吸引客人。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,好多都是奔着名头来!”
“这都是些讨巧的工夫,用不了什么本钱,但却得花费心思。若是有了这些手腕,再加上咱们濮氏招揽的名厨,你还愁银子会跑掉吗?”
“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,难道咱们濮氏商号还想不出来?”春景不服气。
濮琼枝摇摇头,“咱们濮氏先前在这些生意上并不多深耕,自然是摸不到这样的门槛。更何况,这样的生意,唯有在这地界才能施展开。”
“夫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?那方姑娘真就这么神?您不会怕了她吧?”晏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。
濮琼枝戳了戳她的额头,“你呀!总是这么争强好胜!我又何须怕她?”
“只不过,唯有你能瞧得见别人的长处,认得清自己的短处,才能精益求精,做得更好!”
看她这般算的定,晏儿只能压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,选择相信自家夫人了。
她打小就跟在夫人身边伺候,还真没见过有什么难得倒她的!
……
刚一回府。
濮琼枝就被难倒了。
看着满院子的孩子,她瞬间头大了。
“玉哥儿,这是怎么回事呀?”她蹲下身来询问。
南宫嘉玉看见她,一时间有些羞愧地低下头,“叔母,我与同窗打赌这次考魁首,若是我输了,就把我的晚膳给他们吃。我这回考了第二,没当上魁首……”
听了他这一番话,濮琼枝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。
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孩子们。
他们眼神有些怯怯的,茫然看着她,害怕而无助。
再看他们的衣着,个个都穿着破洞补丁的衣裳,有的鞋子都露脚趾了。
为首的男孩瞧着比其他的孩子高一些,瘦骨嶙峋但脊背挺直,鼓起勇气上前,“对不起,给您添麻烦了……我们都是闹着玩的……”
他们其实也知道,南宫嘉玉在恭宁伯爵府的地位尴尬。
大家都是同窗,且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。
这回打赌本也就是南宫嘉玉拿自己的晚膳在堵。
他们是想趁着大人不在,吃完就离开的……没想到撞了个正着。
“既然都来了就是府上的客人,不妨留下吃个便饭。玉哥儿平日多亏了你们照应。”濮琼枝笑着招呼这一帮孩子,“杨叔,麻烦您操持一下,多备些孩子们爱吃的!”
“那……”孩子们纷纷看向站在前面的小孩,大家似乎都是以他为首的。
濮琼枝看得出这孩子有些犹豫,便拍了拍南宫嘉玉的肩,“玉哥儿,人行走世间,一诺千金。打赌输了就是输了,要认!既然都是同窗,来到家中便是客,你要招待好你的客人呀!”
南宫嘉玉这才开口,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许正卿,你们留下用个饭吧?”
“好。”那孩子微微点了点头,大家才兴奋地跟着进了雅意阁。
如今的雅意阁布置的还算不错,濮琼枝也吩咐了人时常给他添些零食果子一类。
站在门口,濮琼枝看到了孩子们羡慕地看着南宫嘉玉的笔墨纸砚。
濮琼枝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