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濮琼枝愣在了原地。
她从来没想过,这些理由会阻碍孩子们上学。
濮琼枝的目光变了变,随后问,“书苑现在还有夫子吗?”
“夫人可以放心,书苑的夫子现在还有四位在坚持……”骆思默顿了顿,“算上刚才那位。”
濮琼枝眉毛一拧,随后又翻了翻春景给她的册子,又上下左右审视了这书院一番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这书苑妾身就包了。给您三天的时间,将原先这十位夫子找齐全了,我按照清澜书苑的月俸给。您看成吗?”
一听她这话,骆思默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。
常心远几步并作一步从外头走进来,“夫人!成啊!绝对成!”
“您放心,我们就是拽,也一定把那十个人都拽回来!”
濮琼枝微微露出几分笑意,“这位是常心远,常夫子吧。那妾身就敬候佳音了?”
“夫人,梧桐书苑有自己的规矩,恐怕您若是想怎么操办也是不行的……”骆思默适时出来泼冷水,惹得常心远咂嘴一声。
濮琼枝轻笑,这点钱她可看不上,“夫子说笑了。若说妾身沽名钓誉,那还好听一些。凭着书苑能挣几个钱?您放心,这书苑如何操办我都不会管,只一点,将我这侄子教成谦谦君子便是。”
骆思默一听她的要求如此简单,瞬间松了口气。她对招收学生的几个条件是不会变的,若是这夫人要插手她的课业,她是万万不能够的。
见她再没有许多事了,常心远这才安下心来。
不管怎么样,这书苑想来也是可以开办下去,她自然也不需要另谋生路了。
“只是,这修建书苑恐怕要不少银钱,不知夫人……”常心远也是想事先将事情说清楚。
骆思默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,可有些事情也总得说,这恶人一向都是她来做。
作为生意人,濮琼枝自然会意,她这空口白牙也不好劳动别人。
“常夫子放心,待妾身回去便差人送契书来,若是夫子等不及,也可随妾身去恭宁伯爵府共拟契书。”
一听她爆出自己的身份,常心远和骆思默瞬间肃然起敬。
骆思默向她行了个礼,“夫人高义,救难民于水火,当真是吾辈楷模。”
“原来您是温淑安人?”常心远掩饰不住地崇敬,“您太有钱了!”
“……”濮琼枝莞尔一笑,“夫子,只是不知您招弟子可有什么要求?您瞧瞧,我这侄儿,可能入的了夫子的眼?”
一听她提及这茬,骆思默瞬间就又要开始自己的那一套。
眼瞅着她恐怕要将事情搅黄,常心远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,示意她降低一些门槛。
可骆思默就是这么个死心眼的臭脾气,“你叫嘉玉?”
“正是。见过夫子。”南宫嘉玉这半天都乖乖站在一旁。
他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孩子,虽然懵懵懂懂,但还是明白叔母为他花了不少钱。
“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,我一见,便觉得你与我有缘!”常心远抢在骆思默前说着。
骆思默从头到脚看了这孩子几眼,“你现在读书都到什么程度了?”
听她问起这事,濮琼枝也看向南宫嘉玉。
只见他面红耳赤地回答道,“回夫子,我……我现在只学了百家姓……背的也不是很熟……”
“……”濮琼枝眨了眨眼,稍微有些错愕。
她没想到,伯爵府对子孙辈的教导竟然这般松懈。
像是他们濮家,四岁前学完百家姓,到七岁时早已经开始学四书了!
只不过,让人意外的是,骆思默竟然夸了一句,“是个诚实的好孩子,敢于直面自己的不足就好。往后,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学,自然能一本一本学过来。”
濮琼枝的视线落在常心远身上,见她很是松了口气。
看来,这位山长虽然刻板了些,却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般。
骆思默又叫南宫嘉玉去写个字给他瞧瞧。
南宫嘉玉乖乖地走到一旁书案,将自己的文房四宝拿出来。
知云要给他磨墨,却被骆思默拦住了。
南宫嘉玉只是看了一眼,就自己乖乖地拿起墨条研磨起来。
见他没有耍少爷脾气地发火,骆思默和常心远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赞许。
随后,他在纸张上写了两个字。
濮琼枝远远瞧了一眼,倒吸了一口气……好丑。
幸好她不是书苑的夫子,否则非得气死。
骆思默看了看,却说,“姿势正确,字还是有些形的,好练……”
一旁的常心远也跟着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她的话。
连续两门考试,南宫嘉玉听见夫子对他都是夸奖,瞬间就建立了信心。
他转过小脸去看叔母的神色。
濮琼枝立马回以一个赞许的笑容,“玉哥儿真棒!”
听到她毫不吝啬的夸奖,南宫嘉玉的小脸都红扑扑的,眼睛也亮了许多,挺起胸膛来。
考校完这两项之后,常心远倒是起了兴致,“我来考考你,你答不上来也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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