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城正东街繁华地段的那间酒楼。”濮琼枝见她松口,立马图穷匕见。
“??什么!!”公孙瀛眼皮子一跳,猛地坐直了身子,“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!”
她眼皮子一跳,随后狐疑地看向濮琼枝,“你是怎么知道那间酒楼是在我名下的产业?”
“嘻嘻,山人自有妙计。”濮琼枝抿唇一笑,卖了个关子。
这件事情倒不是她查到的,而是无意间发现公孙瀛与这酒楼的关联,猜出来的。
公孙瀛头摇的像拨浪鼓,“不行不行,那可是本宫名下最赚钱的产业!”
“你为本宫做了这么一点举手之劳、顺水推舟的小事,就想虎口夺食?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!”她嘀咕了一句,倒是没恼火。
濮琼枝这才温声细语解释道,“妾身不是要这间酒楼,只是与您合作。您还是幕后东家,妾身则暂时代为管理这家酒楼,经营得到的盈利按比五五分红。”
“酒楼的成本都是濮氏商行出,包括运送材料的人力物力……”濮琼枝说着,献上一本册子给她。
里头不仅记录了她从各地搜罗的名厨,更是将她濮氏商行的产业给她一一罗列。
这意味着,只要生意能成,后续她们濮氏商行会打通一条路。
这期间,从提供这些食材,再到烹饪和买卖,以及最后处理冗余,每一步都算好了。
濮琼枝静静等待着端慧长公主翻阅册子,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神情,没有一丝紧张之意。
父亲教过她,得先展现出一定的诚意,才能换取对方付出相应酬劳。
有时候,这种诚意并不一定要完全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,或许一个点子、一些想法,在懂行的人眼中就足以展现它们值多少银子。
她相信自己给出的诚意足够打动人心,也相信长公主的眼光足够毒辣。
“今日,妾身借赏花宴要这个赏赐,并非单纯是想居功请赏,也是提前给您看看妾身行商的能力。”
“妾身已经粗浅地估算过,您的铺子如今每年盈利不过万余两,若赶上战乱流年,恐怕收益还要减上七成。”
她说这话时,端慧长公主果真变了几分脸色。这数目竟是算的分毫不差!
濮琼枝又道,“如果您与妾身合作,至少妾身可以保证最少让您的铺子收成翻三倍有余。”
说着,濮琼枝又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,“这是妾身草拟的筹划,望殿下能考虑一下妾身此番的毛遂自荐。”
“你说的轻巧!那岂不是本宫以后就成了你的靠山?你惹出什么事情来,还要打着本宫的名号在外头张罗?”公孙瀛仍旧按捺不动,一语道破了她的盘算。
濮琼枝却供认不讳,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就是自己的目的。
“实不相瞒,妾身派人去谈了您这间酒楼隔壁的那家的价格,也不过七万两便可拿下。只是妾身人生地不熟的,本想压一压这铺面的价格,却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。”
“那掌柜的最后送妾身一句话,说对方的身份是他惹不起的,让妾身自求多福。”
“妾身这就明白了,在这地界儿,还得有权有势才能安分守己做生意。”
“所以,你就挑上了本宫?”公孙瀛咂摸半天,“如今你身负诰命,未必需要本宫撑腰吧?更何况,你的夫君再怎么也是伯爵……”
濮琼枝面露无奈之色,“殿下身为女子,想来也明白女子行走于世间多有不易。”
“夫君仁善,肯应允妾身抛头露面行商,已经是极大的肚量。若是再三番五次给他添麻烦,妾身往后的日子怕是艰难。”
“这安人的诰命,在天皇贵胄遍地的京城有几斤几两重,殿下难道不知?”
听了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,公孙瀛确实有所触动。
只是,她虽然明白女子的处境艰难,却不见得她就要与对方合作。
皇室与商贾纠缠在一起,多少还是会牵扯出很多深层的东西,这也是她所忌惮的。
不过,濮琼枝胜就胜在,她的夫君是恭宁伯。
祖父兄三代侯爷悉数战死,恭宁伯降位袭爵,并无实在官职,不会牵扯到储位之争。
而身为他的夫人,濮琼枝刚刚捐赠全部嫁妆,如今想挣钱养家糊口,反倒免去许多猜忌。
如若是这样来看,与濮琼枝合作非但没有风险,反倒是好处连连了?
“妾身并不急,只是真心希望殿下能考虑一下。三日内,无论您是否愿意,还望殿下给妾身一个答复。”
濮琼枝该说的也都说完了,言尽于此。
只是没想到,公孙瀛想都不想,“不必三日后了,本宫现在就予你答复!”
“既然要做生意,本宫就把这生意交给你,如果连先前一年的收成都达不到……”
“殿下爽快,妾身多谢殿下信任!”
“您放心,如若达不到您先前的收成,妾身会自行给您补上一倍,再将酒楼原样奉还。”濮琼枝说着话的声音还是柔柔的,只是眼中却凝聚着胸有成竹的光。
二人此番口头算是达成共识,只待定下具体的日子商议契约的事情。
公孙瀛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