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风山的事情我有所耳闻。”
族长见李茂提起黑风山一事,不由得出声调笑道:“你胆子也真是够大!敢和天运家的那个女喵子立下猫儿契,就不怕被对方的气运压过,完不成誓约吗?”
李茂摇头,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羞涩道:“没想过这些,我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帮天乐好好争一口气。”
“少年意气。”
族长手指头隔空点着李茂摇头失笑,笑声却是开怀感慨。
他出声赞许道:“虽鲁莽却热血,虽莽撞却纯粹。”
“您谬赞了,只是一时激愤热血上头罢了。”
“少年热血,一腔豪情,难能可贵。”
“我们这些老家伙,血早就冷了,心中除了阴私算计,什么也都装不下了。”
族长喟然叹息,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。
少年时的美好,是足以怀念一生的珍贵财富。
就算到了年老体衰之时,回忆起曾经的过往,便是死也是带着笑的。
“看你这样子,这一场猫儿契,你是胜了?”族长颇为好奇道:“能够在赌约之中压过天运四时好,你可真是了不得。”
“天运一脉得天独厚,受气运所钟,一切都顺心随意。”
“凡是牵扯到气运的事情,天运一脉就没见过会落下风的时候。”
“你这次能赢,可真是难得。”
“我也是取巧而已,”李茂笑的很是不好意思,“与大圣天狗那般模样的狗儿我其实已经找到,猫儿契那次只不过是提前把消息放了出来而已。”
“你呀你呀,小滑头。”族长笑指李茂,又是一声调笑。
可下一秒,族长却是教导道:“不过你能赢下猫儿契,也代表你现如今的气运之鼎盛,已经压过那只天运猫子一头了。”
“想来,那只猫子要走一段背时霉运了。”
“这怎么说?”李茂心中大感好奇,祠堂那边的尺玉老猫也提过这样的事。
“天运一脉被气运所钟是事实,可一旦在气运上被压过,或者是背弃、舍弃了气运,那么就会遭受反噬。”族长面色凝重得很,“天运一脉的猫子会因此变成厄运一脉。”
“所以,那只女喵子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倒霉了,便是喝凉水都会塞牙。”
族长无奈摇头,李茂越是错愕愣神。
还有这种事情?
卧槽,看来天乐那边得多注意点了。
可不能让他再说什么把气运借给自己之类的话了。
自己就算是事事不顺,熬一熬就过去了。
可若是天乐为了自己,主动把气运贡献出来,遭受了气运反噬,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。
那么快乐的猫猫变得倒霉,他可受不了。
“我知道你与天运一脉的猫子交好。所以借这个机会教一教你,好好记在心里。莫要等铸成大错的时候,才方知醒悟,明白了吗?”
族长见李茂面色错愕,知道他把这些话听在了心里,可也忍不住提点一句。
李茂这个后辈,他太满意了。
如果不是伏龙一脉因果干系太大,背负的血海深仇够重,他早就在李茂被大圣道蕴选中的那一刻,将他接回族地,而不是任由李茂一个在外面遭受风吹雨打。
千岁那孩子什么脾气,他也知道。
当年他就教导过一段时间的千岁。
千岁虽是个女喵子,却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,有主见,有想法,够胆大。
关键的是,这孩子从升炉时就出门闯荡,一步步走过来,成就现如今的境界。
如此经历,如此性情。
千岁的教导办法,八成是从己身出发,直接照搬照抄的教导李茂这孩子。
哎——
心里暗自叹息的族长眼见茶壶里的茶叶已经没了滋味儿,又重新泡了一壶。
茶壶悬在半空,被火焰包裹,就像是个炼丹的丹炉一样,内里茶叶在沸腾的泉水中飘荡旋转。
趁着煮茶的功夫,族长又开口道:“你说在黑风山弄了个新玩意儿,是什么?”
李茂将自己组织举办猫猫友谊竞速赛的事情说给了族长听,族长大感好奇,不由得追问道:“不一样的车子?是什么模样的!”
李茂以性灵观想之功,将天乐的卡丁车具现出来,又逐步拆解。
“不需要灵韵、法炁、气血催动,只需要添加燃料,就能靠着机巧运转之功疾驰如风,只是较为需要良好的道路交通环境。当然,也有一些车子可以跋山涉水,越野如履平地。”
李茂道:“我本打算把这车献给族里,然后借此机会再献上一条发财大计,可没想到屹耳和飘云两位叔爷却与我说了灵猫风评一事。”
“我看出端倪之后,光顾着忙活这件事,反倒是把那发财大计忘了。”
“现在还不迟。”族长对李茂口中的发财大计很感兴趣,他之前听了李茂口中的改革之法,已经是大为震撼,现如今见到李茂哪里还有好点子,不由得想多听听。
“其实也简单,便如凡人驿道车马拉货押镖送客那般,我们在三界四州开辟一条‘驿道’。在这一条‘驿道’上铺设‘车马’,在三界四州往来不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