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言说的好上门是客,董媒婆你也算是远道而来,我这边没什么好茶好水,未免失礼,不如我替你算上一算,当作招待。”舒窈嘴角向上弯了弯,甚有礼貌,看上去还真就像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家。
不过,她的热情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来消受的。
董芳香听着这开头,心里头还有些高兴,觉得舒窈似乎还挺好说话的,可是听到后面,却开始有些忐忑。
所谓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可这做了亏心事的人,心是虚的,不仅怕鬼,更怕人。
舒窈神算大师的名头在外,像她种人若不是遇上来钱的活,是万万不敢踏入算命铺一步的,更别说叫舒窈算上一算。
董芳香连忙的摆了摆手:“舒大师太客气了,大家都是街坊邻居,用不着这么客气,你们不是也赶时间吗?还是先说正事要紧。”
说到这里,见舒窈双手抱胸,倚靠在门边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董芳香眼中闪了闪,心里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。
心慌意乱之际,可一想到那边许诺的高价谢媒钱,董芳香嘴巴说话的速度瞬间大过脑子的思考,噼里啪啦又是一通:“看舒大师的年纪也不小了,这俗话说得好,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我这有个小伙子,样貌家世那是没得说,和舒大师一起那就是郎有才女有貌,天造……”
在舒窈平静冷漠的眼神注视着,董芳香的声音由开始的慷慨激昂慢慢的越来越弱,最后自己主动的消音。
舒窈百无聊赖的听着,见这媒婆讪讪的闭上了嘴巴,她抬手轻打了个哈欠,不紧不慢的开了口:“礼尚往来,既然董媒婆你说完了,那我也说两句。”
舒窈视线微微下垂,打量了一眼比她矮了一个头的董芳香:“看你山根凹陷,印堂发黑,两颐灰暗,两耳无光,想必最近这段日子过得不是很顺遂吧!”
一个人的面相能够看出很多东西,是好是坏,是人是鬼,是幸运还是倒霉。
不过董芳香与旁人还不同,便是不看她的面相,就只看她嘴角那个越长越大的燎泡,就知道她的霉运有多深。
俗话说的好,人在做天在看,这动的歪心思,干的不正当的事多了,心是黑的,身上的孽气也就少不了,若是有本事的能够镇压得住这股孽气,那大概还能够活个三年五载,可若是没什么本事的,孽气缠身,霉运罩顶,怕是也就离死不远了。
显然董芳香属于后者。
闻言,董芳香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,惊恐万状的连着退了好几步。
她这段时间岂止是倒霉,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,倒霉到家了。
前段时间才在医院住了一个月,下个楼梯把腿给摔骨折了,刚出院不久,又不知道被哪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拉到小巷子里给打了一顿,打的那叫个面目全非,她足足养了一周的时间,又上了快半斤的粉,才敢出来见人。
如果说这些只算是痛在身上,那之后还有更让她痛彻心扉的。
董芳香这人贪财,爱财如命,极为吝啬,手上的钱存银行都不放心,全都是兑换成现钞在家里面藏着,看着箱子里的红钞票越来越多,她在心里面别提有多满足。
可就在前不久,她特意买的铁箱子,居然无缘无故的破了个洞,这个该死的老鼠钻进去,把她的钱全给霍霍了一空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董芳香打开箱子的时候,看见存了大半生的棺材本,七零八碎,没给钱样,一口气没上来,直接撅了过去,足足晕了好几个小时,才醒过来。
要不然她也不敢在她这倒大霉的时期,还往舒窈的店上转。
“舒大师,你这是和我开玩笑的吧!”董芳香露出个僵硬的笑脸,强打着哈哈。
舒窈似笑非笑看她一眼:“是不是玩笑,想必没有人比你自身更清楚。”
董芳香对上舒窈的眼神,恍惚之间,似乎看到了舒窈眼中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。
她打了个冷颤,心里头咯噔了一下,双腿发软,整个人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一大半,苦着张脸陪笑道:“舒大师,要不然你给我看看,我这倒霉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虽然说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但这小命受到威胁的时候,自然还是命比钱重要,董芳香这会儿也顾不得那边那个大主顾的生意了。
舒窈漠然的回道:“你应该听过因果报应这四个字,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,你与其在这里问我,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曾经做过什么。”
说到这里,舒窈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若实在想不明白,不方便找块镜子,看看你嘴角的这个大燎泡,到时你自然会有答案。”
董芳香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,这个燎泡已经越长越大,现在隐约已经有了婴儿的拳头大小,并且摸上去并不是圆滚滚的,而是凹凸不平有了类似人五官的形状。
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她大叫了一声,转身连滚带爬像被狗追一样的跑了出去。
“这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,大白天见鬼了?跑得这么快。”穆怀微目瞪口呆,毕竟换谁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跑出了运动健儿的速度,都得惊讶一下。
结果穆怀微话音刚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