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刺痛感自耳垂蔓延开来,云卿下意识惊呼出声。
“疼!”
帝王扣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摁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与其说是在安抚她,不如说是在安抚自己。
他一定听错了,要不就是脑袋里产生了幻觉。
什么叫‘西越大王子那边出了事’?他就不信冥起真有那个狗胆将邻国的王储给杀了。
那混账要是有如此魄力,又何至于在永乐的事情上畏畏缩缩的不肯踏出那一步?
“卿卿,朕太累了,耳朵都出现了幻听,你陪朕去内殿歇会吧。”
云卿:“……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她很想说那不是幻听,灵鸢确实在外面禀报,他也没听错,灵鸢确实说西越大王子出了事。
可她不敢开口。
她感觉这人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,程霖那边的事还没了,如果冥起再捅个大窟窿出来,他非得发疯不可。
“要不……陛下自己回内殿歇会,臣妾去窗边吹吹风?”
头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嗤笑,而后皇帝陛下伸手推开她,缓步朝窗台走去。
云卿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,急忙从他身后抱住,将脸贴在他脊背上。
“臣妾陪您,臣妾这就陪您去歇息。”
他这样子,连她瞧了心里都发怵。
冥起那混账该不会真的悄咪咪的将西越大王子给弄死了吧?
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捅的这个窟窿可比程霖捅的那个要大得多啊。
杀了西越的王储,西越王不但不会出兵帮南萧围剿镇北侯,极有可能还会与镇北侯沆瀣一气,反手攻打南萧。
届时生灵涂炭,百姓流离失所,冥起就只能以死谢罪了,谁都救不了他。
萧痕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伸手掰开媳妇儿扣在他腰间的手指。
云卿猛地用力,低低的唤:“陛下……”
帝王拍拍她的手背,沙哑着声音道:“朕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说完,他强行掰开她的手,大步走到窗台前。
见灵鸢单膝跪在廊下,压抑着怒火道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灵鸢睨了自家姑娘一眼,见她点头,这才颔首道:
“三天前礼部官员迎西越使臣入中州,大王子见那边秋景好,便带了几个护卫出行,
主仆几人去落霞山狩猎,结果遭到了伏击,护卫全部战死,大王子迷失山林下落不明,
当时与他一块出行的还有冥起,他也失踪了,当地官员将落霞山翻了个底朝天,却不见二人踪影。”
帝王听罢,猛地闭上双眼。
还好那混账没犯蠢,没当众将人给弄死留下把柄,比程霖那完蛋玩意要强那么一点点。
可现在大王子跟他一块失踪,他想杀对方易如反掌,事后再推给那些伏击的杀手,自己便可全身而退。
至于烂摊子,铁定会扔给他。
思及此,皇帝陛下直接给气笑了。
都这么玩是吧?
好好好!
非常好!
这笔账他给他俩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以后再连本带利的讨。
怒气稍稍退散一些后,他将注意力放回这场变故之上。
“你刚才说他们是在中州遭到伏击的?”
中州,英亲王的封地,他那妻弟与苏党有勾结,不用想,八成是里应外合。
很好,他正愁从哪里下手将他们一锅端了呢,没想到他们将刀柄递到了他面前。
见灵鸢点头,他拔高声音喊道:“吴正德!”
吴公公哈着腰走了进来,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萧痕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冷声道:“派人快马加鞭去中州传朕的旨意,
朕命他们七日内找到西越王子,并护送他回京,若逾期,那中州官员一律都不用活了。”
吴公公浑身一哆嗦,慌忙应了一声是,而后匆匆退了出去。
帝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又对灵鸢道:“你亲自带人去趟中州,秘密寻找冥起跟大王子,
找到他们后悄悄带回京,别惊动任何人,也别跟礼部的官员交涉。”
灵鸢没急着领命,而是偏头朝云卿望去,她这辈子只听姑娘一人的调令。
云卿隐隐猜到帝王要做什么,自然配合他,“听陛下的,你赶紧带着侯府暗卫去中州。”
“要是冥起已经将大王子给杀了呢?”灵鸢试着问。
不等云卿开口,萧痕冷幽幽的道:“那你把他也弄死,让他去黄泉路上给大王子做个伴。”
“……”
目送灵鸢离开后,云卿抬手握住男人揉捏眉心的手指,笑着开口:
“陛下之前不是说冥起若因爱生恨杀了大王子,你不但不怪罪,还会高看他一眼么?”
帝王嗤的一笑,“朕说的是他潜入西越去杀,而不是等人来了南萧后再动手。”
“……”云卿有些无语,“您就耍赖吧。”
说完,她牵着他朝内殿走去,“不是累了么,好好歇会,后面还有很多烂摊子要收拾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…
豫亲王府。
英亲王妃在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