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痕伸手搂住她的腰,将她抵在桶壁上,倾身朝她笼罩而来。
“唔……”
她试图反抗,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弭在了男人的气息之中。
下一瞬,浴桶里的水荡漾开来,淅淅沥沥的溅到地上,激起满室的水光。
彼此相融,云卿的心里叫苦不迭,这人可真是……混账至极!
萧痕埋在她侧颈,轻碰她的耳垂,循循善诱道:“卿卿,唤我允臣。”
云卿被他闹得脑子有些发蒙,整个人晕乎乎的,好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‘允臣’
这应该是他的表字。
普天之下,除了先帝与太后,怕是无人敢唤这个名字吧?
她咬着唇,含泪摇头。
借她一百个胆,她也不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啊。
恃宠而骄的后果,她还是知道的。
即便沉迷于他的温柔体贴之中,被他疼被他宠,她也要时刻保持理智。
萧痕见她不肯开口,微微眯起了双眼,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光芒。
让她妥协再容易不过,他只需使点坏,她便松了口。
“陛下,求您别这样。”
小姑娘带着哭腔求饶,眼尾的红如同夕暮里的晚霞,艳到极致。
萧痕腾出一只手抚摸那媚骨,朝她步步紧逼。
“乖,唤我允臣。”
说完,他的眸中划过一抹狠色,再次逼近。
云卿猛地攥紧拳头,颤着声音被迫喊道:“允,允臣。”
这人怎么能如此迫她?
他为何这么坏?
男人听到了想要的称呼,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笑,气势渐渐温柔了下去。
“乖。”
“……”
云卿感觉她今日怕是得死在他手里。
渣都不剩的那种!
…
与此同时,顾府。
余掌柜登门拜访,顾院首亲自来了会客厅接见。
“这么晚了,不知余副将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啊?”
顾礼一边询问,一边打量站在他身侧的少年,以及少年怀里抱着的小娘子。
他已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,隐隐猜到他们是过来求他治病的。
余掌柜抱拳行礼,失笑道:“放眼整个盛京,恐怕就只有顾院首与安国公会喊我余副将了,
物是人非,盛京的那些权贵估计早就忘了我曾是侯爷的左膀右臂,云家军左卫营的负责人。”
顾院首哈哈大笑,“这可怨不得别人,当初是你自己非要辞官的。”
余掌柜抚了抚额,轻叹一声吼,转入正题,“今晚舔着脸来见顾大人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说着,他朝身侧的少年使了个眼色。
云铮会意,缓缓掀开了裴韵脸上的帷帽。
霎时,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显露了出来。
余掌柜朝顾礼深深鞠了一躬,“女子的容貌最为重要,还请顾兄看在侯爷的面子上,伸出援助之手。”
顾礼的视线在小姑娘脸上扫了一圈,大概知道是被什么所伤,伤势有多严重了。
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余副将深夜来寻他,还拿出了侯爷与他的交情游说。
这姑娘究竟是何许人?与永宁侯府又有什么关系?
“余副将应该明白,我向来只救该救之人,若你不言明她的身份,顾某只能说恕难从命。”
余掌柜点点头,示意云铮先扶着裴韵去坐会,然后对顾礼道:“顾兄,借一步说话。”
顾礼越发好奇她的身份了,遂点了点头,率先朝隔壁的暖阁而去。
余掌柜紧随其后。
两人一离开,裴韵便缓缓抬头朝云铮望去。
“阿铮,余掌柜刚才提到了已故的永宁侯,他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人情求顾院首给我诊治?你到底与他什么关系?”
云铮微微眯眼,静默片刻后,试着道:“我与永宁侯府有些渊源,
你先别急,等脸上的伤处理后之后,我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,嗯?”
裴韵看他的眼神变了。
能与永宁侯府攀亲带故的,绝非泛泛之辈。
她记得他从小在乡村长大,家里只有一位瞎眼老母,又怎会与侯府存在渊源?
除非……
想到某种可能,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。
不等她细问,去暖阁谈话的两人折返了回来。
顾院首的目光有些复杂,尤其是看云铮时的眼神,带着疼惜,遗憾,然后都化作了慈爱。
那是长辈看晚辈时才有的感情。
“先将她挪去厢房吧,老夫得将她脸上的碎肉都处理干净,然后为她缝制伤口,涂抹药膏。”
云铮看向余掌柜,接收到他示意的目光后,这才弯腰朝顾院首施了一礼。
“多谢您,今日来得仓促,未曾备礼登门,还请您恕罪。”
顾院首捋了捋胡须,笑着摆手,“跟我不必这么客气,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。”
说完,他吩咐管家领他们去客房安顿。
管家应了声是,招呼几人往外面走。
云铮搀扶着裴韵与顾院首擦肩而过时,肩头晕开一抹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