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好儿子,破坏人家夫妻圆房还不够。
竟然将臣子调往外地,然后盘算着去与臣妻私会。
这事一旦暴露……后果她想都不敢想。
“若他依旧执迷不悟,那哀家便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清君侧了。”
说这话时,她眼底已然酝出了杀意。
绿药姑姑知道太后口中的‘非常手段’是何意,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。
如果太后真对那云氏下死手,那这对天家母子的情分怕也会走到头。
那种两败俱伤的结局,还是尽量避免才好。
“娘娘,或许这只是陛下的一厢情愿,人家姑娘未必肯陪他冒天下之大不韪,
要不您再宣世子夫人入宫一趟,咱们探探她的口风。”
太后不想见那妖媚惑主的玩意儿,碍眼。
“宣她入宫?呵,哀家作甚要给她脸面?”
绿药姑姑见她说气话,忍不住笑问:“难道您不好奇陛下与她缘起何时?”
太后微微眯眼。
她确实好奇。
自己那克己复礼冷静自持的皇儿,向来不近女色,怎么就被云氏迷惑成了昏君?
之前她有想过旁敲侧击询问那混账东西,可他戒备心太强,想必也套不出什么话。
如果是云氏……或许还有可能窥探一二。
绿药姑姑见太后的脸色缓和,眼里的坚决也有松动的迹象,连忙趁热打铁:
“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,您如今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知,如何对症下药?”
太后冷哼出声,“那云氏最好安守本分,没有生出攀附君主的心思,
否则这南萧容不下她,满朝文武容不下她,哀家也容不下她。”
绿药姑姑连连附和,又试探性的问:“那明日奴婢派人去国公府传旨宣她入宫?”
太后摆了摆手,“过几日再说,这个节骨眼上宣她,那混账又得跟哀家急眼。”
“……”
绿药姑姑忍着笑。
这时,外面响起一道通传声,“永乐公主到。”
太后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,蹙眉问:“都这个时辰了,她怎么还往慈安宫跑?”
绿药姑姑笑而不语。
片刻后,身穿杏色宫装的少女从外面一溜烟的窜了进来。
她也不行礼,走到榻前抱住太后的胳膊开始摇晃。
“母后,儿臣想去公主府住几日,熟悉熟悉那边的环境。”
其实是听说庆国公夫人要宴请京中命妇贵女,也想去凑个热闹。
她怕没有她给云卿撑腰,那女人又得遭人冷眼,咽下一肚子的委屈。
太后这会儿正烦着呢,听她说去公主府暂住,也没往深处想,更没心思应付她。
“去吧去吧,记得多带些内侍,如果要出门,让护卫队全程跟随。”
永乐抱着太后的胳膊摇晃了几下,从善如流的夸赞:
“母后最好了,母后是这世上最最通情达理的人。”
太后被她给逗乐了,伸手在她额头狠戳了一下。
“你啊,今年都满十八了,是不是该招驸马了?”
“……”
永乐连忙从榻上蹦起来,提着裙摆往殿外冲。
“儿臣这就去收拾东西,明日一早出宫。”
太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无奈摇头。
“你说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,之前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成家,
如今上头那个好不容易开了窍,看上的却是臣妻,哀家非得被他们气死不可。”
绿药姑姑伸手轻拍她的后背,笑着安抚,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…
庆国公府。
云卿还没有歇息,正靠坐在软榻上翻看石岩交给她的地契。
裴玄那厮倒是聪明,这些契书都是过了明路的,有官印,有买卖方的交易信息。
应该是他掏银子从卖家手里买回来,然后去官府登记造了册。
至于他买这些地契的银子从哪里来的,那就耐人寻味了。
还有那几箱子金银财宝,也是他用自己的银子买的,采购文书应有尽有。
想要从这里面揪住他的把柄,还得费着心思才行。
青叶匆匆走进来,一边喘息一边回禀:
“姑,姑娘,前院传来消息,说,说世子爷回府了。”
云卿放下手里的地契,视线落在案几处摆放的酒壶上。
半个时辰前她召来心腹女医,让她配置了一包能令人昏睡的迷药。
若裴玄那厮敢来,她就敢将这玩意招呼在他身上。
“回来便回来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?”
说完,她倒了一杯茶水细品起来。
青叶缓了下呼吸,又道:
“前院在收拾行囊,据说是陛下派世子去青州剿匪,今夜就得走。”
云卿霍地抬头。
陛下宣裴玄入宫,不是加官进爵,而是派他去剿匪?
小娘子眼底难掩喜悦之色。
这个节骨眼上派裴玄去剿匪,是不是代表他无缘升任禁军统领?
“消息可属实?”
青叶连连点头。
“属实,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