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东强马上改口:“苏校长,我要冲粪,有点臭,你躲开点儿嘛。”
苏野:“你冲啊,野野什么没见过?”
齐东强点头,就把两个粪桶放在河边上,拿粪瓢舀河水兑在粪桶里,不经稀释的粪水直接浇萝卜的话,会浇死的。
毫无疑问,齐东强现在也成了开荒团的新生力量,主要是靠他自己的愚蠢和不守规矩。
面对苏野的时候,齐东强硬得一匹,还敢顶嘴,结果被开荒团三巨头轮番调教,整得没脾气了,现在是开荒团最会干活儿的一头人形牲口、劳动标兵。
“晚上,你来多媒体教室,跟高三的南瓜一起听课。”
苏野站起来,帮着齐东强浇萝卜。
齐东强:“我才高一嘞。”
苏野:“今晚不讲课,光是讲课补习是没得用的,那些憨批根本就不晓得这个世界有多残酷。”
齐东强挠挠头:“哥校长,你没得必要愣个累,我们不学就不学嘛,吃亏的是自己”
说完,齐东强就崛起屁股,做好了挨踢的准备。
他就是不爱读书啊。
破天荒的,苏野没有踹他,而是继续浇萝卜。
“一个萝卜一个坑,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你想要有自己的萝卜坑,就要长得比其他的秧苗更高更状,否则你就没有萝卜坑。而且,进了萝卜坑以后呢?也要浇灌的,不然,萝卜也长不大。”
“我晓得!多浇粪水长得快。”
“你晓得个锤子。”
苏野无语,老子说的是萝卜的事情吗?
是萝卜坑的事!
当然,苏野也不指望齐东强这种憨货能懂,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,一群憨货,万一谁开窍了呢?
虽然开窍的概率很小,小得可怜,但总得有人去引导他们啊。
别人不做,苏野就去做,哪怕没有效果。
苏野没有跟任何人说,连冷觅安也没有说。他消失这三个月是为什么,依着他以前的性子,不搞事是不可能的,更是在学校呆不住的。
就算再忙,周末也要出去浪一把的。
可他这回愣是在学校窝了三个多月,一天到晚都吃住在学校,干的事情只有一个,就是拔苗助长。
三个多月前,夏天,一个网络热点刺激到了苏野。
“小镇做题家!”
当时,很多人都在苏野,因为他是公认的小镇做题家之王,愤怒的小镇做题家们,指望着苏野出来怼天怼地,但苏野消失了。
怼人怼出个花来也毫无意义。
他只想把第一批“小镇做题家”培养好,所以,通告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吧,他甚至没有亲自监督让子弹飞的后期制作。
一个小时后。
夜幕降临,多媒体教室内,坐满了高三的南瓜们,他们无一不是各自班上的倒数,除了来自高一的倒数第一名齐东强。
这些家伙有个特点,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破罐子破摔。
反正成绩都烂了,那就不学了,等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,早点赚钱花,不香吗?
齐东强也是这样想的,但他不敢说,因为他的人生已经被苏野规划好了,读完高中去当兵,复原回来给苏野当司机。
苏野站在讲台上,冷冷一笑:“很好!今天没有一个女生,全是男的。”
“哈哈哈”
台下传来笑声,苏野的课堂并不严肃,所以,学生们都习惯了,该笑就笑。
苏野:“今天就给大家讲一堂专属于男人的课,想必大家也喜欢听。”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“哈哈哈”
笑声再起,总感觉野哥在开车。
齐东强也跟着笑起来,野哥开车那是非常稳健的,我还不知道吗?
苏野打开电脑,将投影在了教室巨大的显示器上,第一页是标题,一排黑体字:男人最不应该索要的就是公平!
显然,这行字戳痛了下面的南瓜们,他们开始窃窃私语:
“凭什么不要公平?”
“不公平?什么不公平?”
“不是说公平是必须的吗?”
“男的不要公平?”
“公平只属于女的吗?”
“好奇怪。”
“野哥在搞啥子哟。”
齐东强没有说话,只是觉得似有所悟,好像从小到大真没公平过,他天生就比别人笨。读书这个游戏,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公平。
苏野翻页,第二页,是两张对比图,国足丢人输泰国,女足夺亚洲杯冠军。
苏野:“先来讲个故事,年初的时候,这两场比赛大家不管看没看过,想必都听过。女足球迷们花式羞辱男足,男足球迷也拿女足的成绩去恶心男足。有一些铁杆的男足球迷,在网上说不公平,他们说,男足比赛技术和身体要求更高,外国的女足水平低,所以,让男足去踢女足,说不定也能拿冠军。这话对不对?”
台下南瓜们一片茫然。
苏野:“其实,自信点吧,把说不定三个字去掉,男足去踢女足比赛,铁定能拿冠军。可是,那些铁杆球迷不自信,显得很蠢。他们心里很慌!因为在他们心里,男足真不一定踢得过女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