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豆腐只能说……绝了,苦到离谱。
苏野:“老人家嘛,点豆腐的时候手抖一下很正常。能不能有点同情心?你难道没有感受到爱的味道吗?”
冷觅安:“感受到了,真棒,明天别买了。”
“你吃别的菜吧。”
“为什么还要买她做的豆腐?没看到哈哥都吐了吗?”
“哈哥只是吃得多,又不是没得味觉。”
“那为什么浪费钱啊?”
“这种地头蛇不是惹不惹得起的问题,实在是没必要。吃点小亏不重要,真要是闹起来,你信不信麻幺婆能喊一群老太婆来砸场子?随便把剧组拖上半个月。”
“啊?还能这样?”
“这种事情我干多了,我老家的老头儿老太太经常请我出谋划策。剧组也是一样,我听说有个剧组出外景的时候,被村民们堵在山上几天几夜,给足了钱才放行。所以,麻幺婆做豆腐的时候只要不下毒,剧组就要买点儿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再说了,豆腐再难吃能难吃到哪里去?我尝尝……呕~呸!”
“鹅鹅鹅……”
冷觅安捂着嘴笑,悄悄飞了苏野一眼,娇俏可人。
一旁的赵惜月暗暗点头,嗯,又学到一招,真是两人行必有我师焉!
林圆说道:“这豆腐刮鸡儿苦!而且,出事的岂止是外景哦,有一回在衡店几百个衡漂把一个剧组围在旅馆头,打得头破血流。”
冷觅安八卦道:“为什么?”
林圆:“因为一个龙套演了死人,没拿到红包不说,还被导演臭骂一顿。”
苏野摇头:“那真是活该挨打。”
演死人做遗像等,都是要征得演员本人同意的,演完后剧组必须给演员发红包,演员则要在当天把红包花完,这钱不能过夜。
说迷信也好说迂腐也罢,反正,这是影视行业的潜规则之一。
苏野包里都背了一沓红包。
林圆又道:“今天这个事情一出……明后天怕是不少,啥子卖猪肉嘞,卖菜、卖米、卖鸡牲鹅鸭嘞,都要找上门来。”
苏野说:“都买啊,天天给哈哥做回锅肉!再让他们跑点儿龙套,给他们合照签名,哄高兴。”
林圆点头,这样就很好,他就怕苏野年纪小受不得气。
接着,他又说起了在衡店拍戏的奇葩经历。
苏野听着还好,上辈子都经历过,其他人却目瞪口呆,没想到商业化的影视产业已经变成这样了。
林朝阳导演竟然听得也入了迷,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主要是他以前都是拍厂里的片子,非商业片。
以前峨影厂拍电影,地方领导都得把剧组供着,更别说谁敢搞事情了。
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,哈哥再次开始打扫战场,唯独不敢攻打那盘麻婆豆腐。
吃完饭,小憩。
今天轮到录音组收拾碗筷。
这个剧组是真穷酸,拍戏的时候,士兵打板,土匪头子铺轨道,丫鬟是场记,赌棍老千在跟焦,旁边还有个媒婆在给演员补妆。
吃饭更离谱,乡绅头头炒菜,路人甲乙丙上菜,一群棒老二负责洗碗。
剧组成员们跑龙套还挺厉害,接得住戏,有的还会抢戏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就这,他们一天天还乐得跟什么似的。
苏野面上平静,心里笑嘻了,我特么是捡到一个什么神仙团伙?
事实上,只能说苏野想得太美了。
当天晚上,就有三个舅子去镇子边上偷人家的嫩苞谷遭逮到了,据说是遭狗撵到堰塘头栽起了,闻声赶来的村民们就把他们捆了起来。
半夜,苏野和赵德柱一起去村子里把人赎回来。
偷苞谷的是演刀疤脸的韩吉龙、结巴金元宝,以及长得人模狗样的反派男二号云乔。
这件事不光彩,所以只有创作团队小范围内知情,没敢让更多人晓得。
赵德柱把他们喊道房间里怒骂:“剧组少了你们吃的迈?不说大鱼大肉,至少也是荤素均衡。”
苏野:“还有豆腐。”
赵德柱:“豆腐就莫提了,你们几个啷个想的?”
开始的几天,没有这三个人的戏,他们的长相又不适合跑龙套,时间过于充裕。
韩吉龙梗着脖子:“茅升这龟儿子想吃烧包谷,我喊他去街上买烤玉米,他说不正宗。”
在剧组,大家已经渐渐习惯用角色名字互称,现在大家都叫林圆哈哥。
结巴:“他还说买不如偷。”
苏野:“偷不如偷不到,现在安逸了噻?遭狗撵到堰塘里头栽起,潲皮!三个人连条狗都干不赢迈?我都不晓得你们在跑个啥子,要是我嘞话,当场把狗打死拖回来煮火锅,不香吗……”
赵德柱一愣:“诶?歪楼咯,导演你莫乱开黄腔,讲正事。”
小白脸云乔娇柔道:“一共五条狗……”
苏野:“我日,嘞可以全剧组一起打牙祭咯。啊,对不起制片人,你说,你说……”
赵德柱:“那五条狗,呸~我刚刚想说啥子来着……”
三个偷苞谷的低头窃笑。
苏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