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,他们今天就出院。”
不但护士们忍不了,她这个护士长也忍不了了,搞什么嘛,她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个小妖精给横眉冷竖的。
“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,别想着急,忍一时风平浪静,其实领导也受不了了,直接安排了车把他们送走。这下,他们不出院也不成了!”
“真的?”
“太好了!”
护士们乐得拍手,心里都放起鞭炮欢送了。
“那好吧,今天我去给他们收拾床,整理病房,姐妹们,走。”
“我也去,等等我。”
“一块去呀,送瘟神!”
姜心兰发了通邪火,转眼就看见护士们进来伺候他们,心情稍稍痛快了一些。
可眼睛落在病床上的郑刚,又糟糕的拧巴起来。
郑刚的状况……好像比几个月前刚刚做完手术的时候还要糟糕。
整天躺着,变着花样的吃喝,他的身体已经肉眼可见的肥胖起来,原本还算眉清目秀的五官挤到了一块,完全看不出青年俊才的感觉。
他的左腿和右小臂被截肢,每天都觉得痛极了,只有吃东西的时候能缓解一些,姜心兰也不管他,他想吃就叫护士弄吃的来,搞得食堂都会提前给他们病房留出特大号病号餐。
长期躺着,后背生了褥疮,姜心兰一不按摩二部帮忙翻身,工作全部靠护士来做,护士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命,自然就产生了不舒服的症状。
郑刚逮到机会就会给姜心兰来一下子,姜心兰更加不敢靠近他了。
可她还要靠他来洗白自己,在医院的领导面前表现的不知道有多乖觉,俩人简直是恩爱夫妻。
就连病区其他陪护的家属,也都很佩服她。
毕竟姜心兰演技好,只欺负那些小护士,在战场上那些加工后的小故事一讲,还是很有感染力的。
大家都同情她,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,却被丈夫给拖累了一辈子,她的不离不弃变成了好女人的证明。
姜心兰自以为玩弄了所有人,为自己的手段洋洋自得,殊不知,大家都不是傻子,时间久了自然就看出了不对劲。
那么为丈夫付出,为什么不推丈夫出去走走晒晒太阳,为什么丈夫会生褥疮,说是为了照顾丈夫累的成夜成夜熬着,那怎么脸色依然红润,而她丈夫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差。
“还算你们识相,这做工作呀,就是不能眼高手低,”姜心兰抱着手臂,开始指点江山,“就那,死角也要打扫好,要不然我家郑刚都会觉得不舒服的,他可是战斗——”
“咚咚咚。”
有人站在门口敲门。
“是郑刚吗,车已经准备好,你是郑刚家属吧,收拾好东西可以出院了,我们负责把你安全的送到火车上。”
那人不等姜心兰询问,又看了看表,“尽量速度快点儿,离发车时间不太充裕了,你们别担心,到火车上也一路都有列车员照应,我们都安排好了,领导交代过,绝对不能寒了战斗——英雄的心!”
那人利索的交代完就走了,只等着姜心兰收拾东西上车。
姜心兰呆住了,这是……不走不行了?
可在这里天高皇帝远,大家都不认识她,她还能自在两天,回去了怎么办?
还有张美华那个泼妇盯着,她该怎么熬?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郑刚倒是无所谓,他整个人都像是反应慢了半拍似的,,木呆呆的。
一开始他只是想要逃避,可后来他发现,逃避真香啊。
吃吃饭,睡睡觉,一天过去了。
发发脾气摔摔东西,再吃吃饭,一天又混过去了。
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,让他根本忘记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,现在要出院回家?那就回呗。
到家里也少不了他吃喝睡觉,他都这样了,世人也没理由再对他要求什么。
就这样,姜心兰和郑刚半强迫的出了院,就连小护士在她身后憋不住笑出声,她都难得没有找茬吵架骂人。
经过一番折腾,俩人上了火车,确实有列车员随时关注他们,有什么需求都第一时间满足。
可列车上这么多人,姜心兰也没脸提过分的要求,郑刚要拉屎拉尿也只能她动手,这让她十分痛苦,她已经尝到了活在人民群众的监督和舆论中有多么艰难。
这是她洗白要付出的代价,可她不想。
在郑刚又一次要上厕所,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他进去,关上门,她强装的耐心终于告罄。
“你到底要拉多少尿多少?一路上就知道吃吃吃,你是猪吗?”
她压低嗓音,盯着郑刚,再没了一点耐心。
郑刚尿完,脸色平静而麻木,伸手给了她一巴掌,他左手是好的,一开始不太灵活,但最近吃东西全靠左右,练出来了。
扇人巴掌还是很到位的。
尿骚味伴随着疼痛侵袭姜心兰的脸,她瑟缩了一下,咬牙切齿的瞪着郑刚。
“有人吗?”郑刚突然大声冲着外面喊。
外边随时关注他们的列车员听见了,敲敲门,“在呢,请问需要帮忙吗?”
郑刚轻蔑的瞟了一眼姜心兰,用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