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来还不知道,原来京城之外的天地是如此广阔。
「清鸿。」
「嗯?」
「我后悔了。」
萧玠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这一天还是来了吗?
慕珍一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,抬手捶了他一拳:「想什么呢。我说的是早知大燕的山水风光如此壮观,我就该早点劝你还政,与你不管不顾地私奔。」
萧玠松了口气。
还好,不是他想的那样。
慕珍停住脚步,捧着他的脸,无奈地叹了口气:「清鸿,我该怎么治好你这个没有安全感的毛病呢?」
「治不好的。」
萧玠抚上她的手:「除非卿卿愿意一辈子做我的良药。」
慕珍露出笑靥:「好。慕予卿愿意做萧清鸿一辈子的良药。」
萧玠缓缓俯下身,两唇相碰之际,中间突然伸出一只小手:「呜哇!」
两人方如大梦初醒,被夹在他们之间的绵绵小嘴一瘪,说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儿语。
萧玠拍拍她的背,柔声哄道:「绵绵乖,爹爹和娘亲不是故意的。」
绵绵撅起小嘴哼了一声,表示不想原谅他们。
慕珍有些哭笑不得:「你这个小不点,脾气还挺大。」
绵绵搂着萧玠的脖子,头一扭不理她了。
慕珍转转眼珠子,故意逗她:「真不理娘亲了?那娘亲可就走了哦——」
「娘!娘!」
绵绵一听这话就急了,赶紧转过身来,蹬着小腿往她的怀里扑。
慕珍将她从萧玠怀里接了过来。
绵绵紧紧抱着她,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似的:「娘…不走…」
「好,娘亲不走。」
萧玠也有点后悔了。
后悔当初没能在成婚后就做个甩手掌柜带她出来游山玩水。
现在的他们,不是什么摄政王,也不是什劳子摄政王妃,他们只是萧玠与慕珍。
如今,他们只是天地间最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家三口。
——
一行人乘着马车行驶月余,终于抵达了第一站——琅琊。
至于为什么选择此处,无他,只因慕珍的一句想看海。
天色渐晚,他们决定先找个地方歇脚。
「哟,各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?」
小二见有人来,忙不迭地上前招呼。
「要你们这里最好的两个房间。」
萧玠使了个眼色,身后的秋杏立马递上银子:「先预付半个月的房钱,可够?」
「够够够!」
小二瞬间两眼放光,喜笑颜开地将这几位财神爷引上楼:「各位客官这边请!」
这里的条件自然和京城没法比,但胜在干净舒适。更何况萧玠与慕珍本就不是看重这些的人,他们只怕绵绵会住得不舒服。
不过他们显然是多虑了,小家伙适应得比谁都快。
用过晚膳之后,萧玠便将兴奋不已的绵绵往春桃的怀里一塞,留下一句「今晚绵绵由你们照顾」便拉着慕珍回房了。
徒留春桃秋杏抱着小主子在风中凌乱。
「诶,你怎么…」
慕珍的话还未说完,某人就将她压在门板上,心疼地轻抚她眼下的乌青:「这些日子你都没好好休息。」
慕珍搂着他的脖子,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:「心疼了?」
「明知故问。」
萧玠将她一把抱起,伺候她洗漱:「早点休息。」
深夜,慕珍醒了。
腰间的手臂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轻手轻脚地将那只手移开,缓缓翻了个身,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。
几乎是刚合上眼,那只手臂又搭了过来,将她圈在怀里,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,指尖在她的掌心挠了挠,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,身后的人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的耳朵。
她听到萧玠问:「睡不着?」
「没有。你抱得太紧了,好热。」
慕珍又往外挪了挪,却被他扯了回来。
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冲击着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:「那我哄你睡,嗯?」
慕珍深知他口中的「哄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,立马表示拒绝:「不要。」
萧玠吻着她的耳朵:「好不好?」
「不好…」
又是一个吻落在耳朵上。
男人嗓音沙哑:「好不好?」
「……」
萧玠吻过她的额头、眼睛、鼻子,最后是他想念已久的红唇,缱绻呢喃道:「好想你,卿卿。」
算起来,他们也有快一个月没亲热了,慕珍也是有些想的。
既然逃不了了,倒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只见她搂着他的脖子,如同新婚夜那般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,微微俯身,展现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段,似是蛊惑人心的妖精:「就让妾身服侍你吧,郎君。」
萧玠咽咽口水,耳朵不争气地红了,不自然地撇开视线,却依旧嘴硬道:「这回,娘子可千万别半途而废了。」
月明星稀,万籁俱寂之中传出几声靡靡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