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信神佛的定王殿下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烧烧香。
叶星阑的事情才平息没多久,沈珍也好不容易快要消气,结果不知道谁传出来他和即将回京的淮南王妃有一段风流韵事。
说得有鼻子有眼的,那些话本子都不知道编了多少个版本,将他们的「爱情」故事写得多么的荡气回肠。
萧玠发誓,天地良心,他连淮南王是什么样都不记得,更别提淮南王妃了。
他知道沈珍会相信他,可是他还是想见她一面,这样心里才算踏实。
结果,他今日约了沈珍七次,她都派春桃秋杏来打发了他。
第十次,不是那两位,也不是她,是余年。
「姐姐不想见你。」
余年整个人气鼓鼓的,像是在为沈珍打抱不平:「她让我带句话给你,她相信你,前提是你要处理好自己的事。」
小丫头嘴严得很,拒绝回答萧玠的任何问题,再加上心疼她的漂亮姐姐,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。
萧玠回到自己府上,提着剑从书房出来,一言不发地在院子里练剑。
倾尽全力,招招致命。
只听「轰」的一声,院子里那棵最为粗壮的竹树倒下了。
赵荣还从未见过自家殿下这副情绪失控的模样。
萧玠将剑掷了出去:「本王进宫一趟。」
赵荣稳稳接住:「是。」
——
养心殿。
嘉元帝拿起案上的奏折,瞥了眼面前站着的萧玠:「伤好了些?」
「多谢皇兄关心,已经痊愈了。」
「嗯。今日来是做什么?」
萧玠开门见山道:「淮南王妃是谁?」
「嗯?好好地问起淮南王妃做什么?」
嘉元帝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:「你可莫要做出对不起阿珍的事。若是不喜欢她了,趁早放手。」
「我不可能放手,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。」
萧玠将最近民间的流言说了出来。
嘉元帝思索一番,一时半刻他还真的想不起来。
淮南王是大燕唯一的异姓王,因为老淮南王曾经救过先帝一命,先帝为报救命之恩,便赐了他们王位和封地,世代袭爵。
如今的淮南王应该是老淮南王的孙子,至于淮南王妃……
他真的没什么印象,毕竟让他赐婚的人多了去了。
「淮南王妃是温尚书家的幺女。」
太后听闻萧玠进宫来找嘉元帝,想着许久未见他了,便来养心殿看看,结果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。
「儿臣见过母后。」兄弟二人齐声道。
太后扶着婢女的手走了进来:「约莫应该是清鸿十七八岁的时候,温尚书家的幺女也曾在相看贵女之列,她素有‘德艺双馨、才貌双全’之称,哀家与圣上都很满意,原是想将她指给你的,谁知你…」
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,因为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彼时的萧玠面对这些女人通通是一个回答「没印象、没感觉、不喜欢」,后来再让他相看,他便说要出家。
她这么说,嘉元帝倒是有些印象了:「哦对,当时那么多贵女里面,朕确实最满意她,原本赐婚圣旨都拟好了,结果后来你竟说要出家,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」
萧玠表示莫名其妙,他明明都拒绝了,怎么还能传出这么离谱的流言。
嘉元帝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:「是阿珍听到了那些流言,生气了?」
萧玠点点头。
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。
嘉元帝有几分幸灾乐祸:「她确实该生气,毕竟这事说到底都是因你而起。」
太后也不偏袒自己的儿子,站在沈珍的角度她生气是应该的:「你和阿珍解释过了吗?」
萧玠垂下眼眸,有些委屈:「她不肯见我,除非我处理好这些事。」
也对,换做是谁都会这么做的。
毕竟是自己的胞弟,嘉元帝也不能不管:「过几日等淮南王携王妃进京,宫中必定会为其举办接风宴。你把阿珍带上,届时遇上淮南王妃,两相对比,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」
萧玠明白了他的意思:「多谢皇兄。」
——
六月十八,淮南王携王妃进京面见圣上。
宫中为他们夫妻二人举办了接风宴。
萧玠早早地就给沈珍递了消息,说是会来接她。
孰轻孰重沈珍还是分得清的,也没闹脾气。
只不过……
萧玠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珍,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坐到她的身边,与她闹作一团了,可是现在,他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火上浇油,让她更加生气。
沈珍执起茶杯,抿了一口茶之后先开了口:「淮南王妃…」
「卿卿我发誓,我与她真的没有半分关系。」萧玠接话倒是接得快。
沈珍盯着他看了许久,看得他差点就绷不住了,结果他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。
「我还没说话呢,你急什么?」
沈珍笑着放下茶杯,拈了块糕点:「听闻叶将军与上一代淮南王是莫逆之交,边疆战乱时,叶星阑曾被送去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