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之后,沈珍觉着沈长平对她冷淡了许多。
也不能说冷淡,他依旧对她很好,有求必应。但她觉得,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堵墙似的,界限分明。
而让他如此疏离的原因,沈珍只能想到是因为那日萧玠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。
她没有撒谎,她和萧玠确实什么都没做。
只不过是萧玠一个人做了些什么,然后他的味道染到了自己身上而已。
大哥哥定是误会了什么。
确实,这换做是谁都会多想。
更何况,这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。
他怕是会更加生气。
沈珍揉揉太阳穴,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说萧玠中了药在里面办事自己在外面守门?
那怕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了。
春桃前来禀报:「姑娘,前头派人来传话,说定王殿下来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虽然沈珍知道这事和萧玠没关系,甚至他是因为帮她才中的药,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迁怒于定王殿下,谁让他把味道染到了自己身上。
正在喝茶的萧玠见她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,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,挺直了脊背,板板正正地将手放在膝盖上。
只见他小心翼翼问道:「谁惹你生气了?」
沈珍这会儿正看他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,没好气地回答:「你。」
萧玠莫名其妙地指指自己,又尴尬地摸摸鼻子。
不是,谁告他状了?
沈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:「我是没辙了,你自个儿和我大哥哥解释去吧。」
原来是为了这事。
「你觉得我解释了,沈长平就会听?」萧玠反问道。
沈珍难得地沉默了。
确实,大哥哥不把他轰出来都是好的。
「更何况那日的事也不能怪我吧,毕竟我被下了十足十的药量,而且我又从未碰过女人…」
萧玠右手握拳,抵在唇边咳嗽一声,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:「难免多了些。」
那日,他与她不过一墙之隔。
一想到她就在外面听着,那种刺激的快感,简直要把他逼疯,哪里还能把持得住。
沈珍稀奇地打量着他。
经过那日的磨练,她现在听到这些事已经毫无波澜了。
只是她没想到,大燕的守护神,战无不胜的定王殿下竟然如此…纯情?
萧玠见状暗道不妙,在她调侃之前抢先转移话题,说起了正事:「皇兄今日要处置宸贵妃。他让我问你,要不要去看看?」
沈珍想起宸贵妃被带走时对她说的话:「十六年前,我比不过她;十六年后,我又败给了她的女儿。呵呵,报应不爽,报应不爽!」
宸贵妃,和她的母亲也有渊源。
那她定是要去见一见的。
沈珍点点头:「自是要的。或许她能告诉我有关我娘的事。」
萧玠想起中秋宫宴上,嘉元帝告诉他的话。
那些事情他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说。
他说不出口。
因为他舍不得,让她难过。
——
五皇子已经在养心殿外跪了三日了。
萧玠和沈珍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,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但他想起宸贵妃做的事,又默默闭上了嘴。
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原谅。
沈珍示意萧玠弯腰,和他说起了悄悄话。
「不打紧吗?他脸都白了。」
「不必担心,皇兄自有分寸。」
二人步入殿内,朝着龙椅之上的嘉元帝行礼:「臣弟(臣女)见过皇兄(圣上)。」
嘉元帝抬抬手:「免礼。赐座。」
内监搬来两把椅子。
萧玠想也没想便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沈珍的椅子上。
沈珍也不扭捏,就这么坐下了。
「宫里不差你这一个软垫。」嘉元帝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老了,不然怎么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做什么呢?
萧玠摇摇头:「皇兄,这叫情趣。」
嘉元帝不欲多辩,只见他一手撑在扶手上,朝着身边的内监使了个眼色。
内监心中了然,拍了拍手,便有两个侍卫押着宸贵妃走了进来。
如今的她蓬头垢面衣衫凌乱,时不时地痴笑两声,和牢狱里的那些女疯子没有什么区别。
当她看见沈珍的时候,她笑得更加起劲:「你来了。」
只是不知道她的眼里看到的究竟是沈珍还是林稚楚。
嘉元帝目光锐利:「贵妃,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」
「没有。那些事都是我做的,你想的到的,想不到的,都是我做的。」
宸贵妃完全是破罐子破摔,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,笑着展示给嘉元帝他们看:「就是这双手,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。」
沈珍微微弯腰:「贵妃,你可还记得林稚楚?」
听到这个名字,宸贵妃那张脸瞬间变得扭曲狰狞,笑得阴险恐怖:「那个贱人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江南!为什么要来京城!凭什么她处处比我优秀!为什么那些人的眼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