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。
“这第二间,里面的女子同样是被当作女儿养大,只是岁数更小些,寻常花楼十六岁挂牌,他们十四岁便开始挂,听说里面的许多娘子作歌舞极好,学了几分故唐的霓裳舞,真有天上宫娥之美。”
上个觊觎天上宫娥的已经被打下去当猪。
李浔对歌舞没有兴趣。
他问:“下个呢?”
小厮低着头,心里直打鼓,也不知道这郎君为何这般挑剔,左看不上,右瞧不起,那做诗的和歌舞的睡一宿都能买个宅子了,怎么就他不喜欢。
小厮有些压力,他绞尽脑汁想着这位公子会感兴趣的说辞。
压低了声音,介绍说:
“第三间,人要少一些,听闻是部落里的贵戚或者大臣之女,有的擅长骑马射箭,有的会书画,都是家中被贬被抄,父兄身死官消,听闻还有萧氏女,这可是后族出身,见一面就要三百贯……”
“下个呢?”
小厮有些眩晕。这也不行?
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儿从前都是他们见也见不着的贵女发,如今零落成泥碾作尘,从枝头跌落,难道这位公子也看不上?
怎么这般挑剔?
第四间花楼,小厮已经觉得说不出口了,他同这位郎君报信的时候还踌躇满志,想着多打探几个好的,给主家瞧瞧自己的用心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怎么这位什么都看不上?
小厮长长呼出一口气,说:“第四间花楼,花娘都比较古怪,是那些宋人的癖好,养着的女子行动之间弱柳扶风,一步三颤,又学了许多宋礼,听说是他们江南之地养出,被南朝那边的大官喜欢。”
他不抱任何希望。
小厮低头,把话说完:
“小人曾经还怪,弱柳扶风有甚么意思,以为是人生的病弱,晌午去查的时候发现不尽是,这些女子的双足生的格外小,穿着特制的绣鞋,听说只有一个巴掌大……”
说完,小厮心里十分气馁,低着头。
他道:“是小人初来乍到,不知郎君喜好,郎君与我说说,小人再去别个找找,定然能找出得意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。
他听见轻轻的一声,是杯盏放到桌面的轻声。
这位贵气的郎君问:“叫什么名字?”
小厮雪青一愣,隔了几刹才回过神来,忙道。
“叫江南居,离咱们住的院子不远,就在附近那些廊舍的东南角。”
位置在东南角,听说是为全了这些北地汉人思念故土之情,小厮额外打听了一耳朵,但这话没与眼前郎君说,他就是北地汉人,怕郎君误会他也喜欢这种东西。
他听见这位郎君淡淡说:“去瞧瞧。”
小厮的眉梢顿时提上来了。
殷勤跟在身后,不断侍候。
李浔把人赶回去盯着院子的扫撒,回到邸舍里。
与种彦崖说:“地方找到了,我去瞧瞧情况,接下来只需让陈赟知道有这个地方便可。”
他说:“我赁了个小厮,让他找了个干净院子住下,使团至少要在中京待上一两月,我们也需有个落脚的地方,一会一起收拾收拾东西,晚上过去。”
种彦崖提起说:“这次我们籍册上是兄弟,你比我小两个月……”
李浔想了想。
道:“家中次子为长兄筹谋洒扫有些奇怪,更何况你辽话不大会,还是我当兄长,就说是你幼时生活在燕云之地。”
提起这个,种彦崖叹息。
“也不知何时能收复燕云十六州。”
距离姓石的割让燕云十六州已经过去了两百年。
如今,辽以“燕京”为南京,以“云州”为“西京”。
那里虽是汉地,在辽人治下,物品丰足,徭役很少,曾经有宋臣提起过,燕云汉人并无南顾之心。
李浔拍了拍种彦崖的肩膀。
种彦崖只伤怀了一会,想起祖上的顾念,很快重新清点好他们身上的包裹和行囊,送上马车,小厮坐在车辕上,见到二位下来,立刻殷勤跟过去。
李浔指着说:“这是我兄弟,行二。”
小厮雪青立刻行礼:“二公子好。”
一声“二公子”,把种彦崖喉间要说的话堵了回去,他摆摆手,点点头当作示意,手上提着那大箱子,一起搬上马车。
李浔在车上:“我们来中京,院子总需有人洒扫侍候,明早叫牙行的人过来,我好赁些。”
小厮雪青称是。
李浔又道:“二弟从前在西京,饮食起居跟南边大抵类似,厨娘选个汉人。”
小厮瞧了一眼这两位兄弟,一个高大英气,一个高挑俊美,也不知这两位是不是一个娘生的,瞧着不是很像。
好似那些公卿之家,许多孩儿都非一个生母,这么一想,也就懂了几分。
“小人明白,明日卯正就叫牙婆上门。”
卯正也就是六点,虽然是官署开始办公的时间,但就算种彦崖起得来,李浔也起不来。
他瞪了一眼小厮,说:“辰时再叫他们过来。”
李浔道:“银钱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,本公子只要顶好的。”
小厮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