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经纬刚一回到院子,看到钱明和一个人在对峙。钱明的脸色涨得通红,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,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脸的不屑,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。
张经纬眉头微皱,大声喝道:“干嘛呢?!”
只见钱明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,指着面前与他对峙之人说道:“少爷,你来的正好,这人好不讲理,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咱们院子里。我好心上前询问,结果他二话不说,直接就把我绊倒在地啦!”说完,钱明还不忘揉一揉摔疼的屁股。
而与钱明对峙那人此时则赶忙躬身行礼道:“少爷!”
张经纬定睛一看,不禁哑然失笑,说道:“木头啊!原来是你呀,都是自己人,别这么紧张嘛。”
钱明一听这话,顿时来了精神,连忙凑到跟前说道:“原来你就是木头啊,久仰久仰,幸会幸会!我是少爷的书童,后还请多多关照哦!”
木头也微笑着回应道:“刚刚真是对不住了,我刚才一时分了神,听到有人靠近,还以为是谁要偷袭我呢。我是少爷的护卫,以后您叫我木头就行。”
这时,钱明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哈哈,我叫钱明。不过以前他们都爱管我叫钱臭脚,这个外号可难听了。”
木头闻言,先是一愣,随后尴尬地笑了笑,解释道:“木头就是我的本名,可不是什么外号啦。”
钱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笑着说:“哎呀,我还以为是啥外号呢。”
就在两人交谈之际,张经纬转过头来,对着木头好奇地问道: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难道是孙药郎把你给撵出来了不成?”
木头连连摇头,回答道:“不是的,少爷。是我自己想要回来的。孙药郎见我身体有些不适,还给我开了几天的药呢。”说着,木头从包袱里掏出几大包草药。
张经纬一脸狐疑地看着木头,欲言又止道:“你和九儿......”
木头连忙摆手解释道:“少爷,您可千万别误会啊!我和九儿真的没什么事儿。我不过就是一个受伤之人,而她恰好是负责医治我的医师而已。”
张经纬微微点头,表示理解,接着说道:“最近府衙这边忙着办理各种案件,抽不开身。等过些时日稍微清闲下来,我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民籍。到那时,再给你购置几块肥沃的良田,让你往后的日子能够过得安稳一些。你要是对九儿有意,可得好好待人家呀!”
然而,木头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:“少爷,田地就不必劳烦您费心了。如果能够成功恢复民籍的话,我其实想去参军!”
张经纬一听这话,眉头微皱,追问道:“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参军呢?是不是那个孙药郎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木头眼神闪躲,支吾了半天:“呃......不是的,少爷。我只是......只是自己这么想的。”
张经纬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,紧紧盯着木头,继续追问:“木头,虽说咱俩相识不久,但但你绝不是那种一心想要投军的人。快说实话吧,九儿她娘究竟都跟你讲了些啥?”
木头被张经纬逼得有些无处遁形,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:“少爷,您就别再刨根问底啦!这件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。”
见木头如此执拗,张经纬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唉,算了算了!你这家伙的脾气简直比倔驴还要犟,我也是拿你没办法,懒得再追问下去咯!”
木头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,赶忙道谢:“多谢少爷体谅!”
张经纬又一脸狐疑地看着木头,好奇地问道:“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是好奇,你之前急匆匆地来找我预支月钱究竟想要干什么呀?”
木头低着头,有些局促不安地摆弄着衣角,结结巴巴地回答道:“因......因为九儿姑娘的衣服不小心被我弄脏了,所以我想着去买两匹上好的布料,给她做件新衣裳赔罪。”
“你又在撒谎!”张经纬紧紧盯着木头,对方的表情破绽百出。
木头涨红了脸,哀求道:“少爷,您就别再追问啦......”
张经纬见木头这副模样,无奈地摆了摆手说:“好好好,那我不问就是了!今天可真巧啊,这院子里的人聚得还挺齐全的。我现在就去把王二狗叫回来,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然而,张经纬刚走几步,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停住了脚步。这时,一旁的钱明连忙出声提醒道:“少爷,银票……”
张经纬恍然大悟,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嘴里嘟囔着:“瞧我这记性!”随后,他赶忙从怀中掏出那张面额巨大的银票递到木头手中,并叮嘱道:“我和钱明要出去一趟,你去找一个锁匣子,把这笔钱替我妥善收好。”
木头恭恭敬敬地应道:“是!”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,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,便径直走进屋内去了。
望着木头离去的背影,钱明不禁感叹道:“面对着如此高额的银票,竟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,这木头还真是个奇人呐!”
张经纬微微一笑,附和着说:“是啊,而且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奇人!”说着,两人相视一笑,一同离开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