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院角落,梁大海盖了一个驴棚,里面有个干活的老人,正是张十一在给驴子修蹄子。
张经纬一脸兴奋地讲着他新学到的知识:“我今天早上可算弄明白了一件事儿,原来那毛驴啊,根本用不着钉什么铁掌呢!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给它修一修蹄子就行啦!”
说罢,他伸手朝着身后一指,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张十一,之前一直跟着马夫做事,如今可是我的专属马倌哟!”
只见张十一微微躬身行礼,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:“哈哈,少爷您放心,这些个养马、护驴的小事儿就统统交给小老儿来办吧!保证把它们照顾得妥妥当当的!”
这时,一旁的钱明赶忙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地对张十一行了个礼,口中喊道:“十一叔好!”
张十一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明,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少爷啊,您这书童看起来……似乎年龄稍大了些吧?”
钱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应道:“惭愧惭愧,在下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啦!”
张十一听后笑着点了点头,安慰道:“无妨无妨,只要身强力壮有力气,无论在哪里干活都是能够挣到钱养活自己的嘛!”
就在二人谈笑间,张经纬又开口说道:“刘关金这会儿去米行帮忙搬货物去了。还有那个王二狗和木头,他们俩可是我的得力护卫呢!等过阵子找机会再你们见见面!”
……
带着钱明认识了院里的人后,张经纬回厨房一人吃了整整一瓮小米粥,还吃了两个油煎蛋。
钱明满脸关切地看着张经纬,轻声问道:“少爷,您还想吃点什么吗?”
张经纬摆了摆手,一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,一边说道:“哎呀,不行啦,实在是太撑了!我得赶紧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才行。”说着,他就准备站起身来。
钱明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伸手扶住张经纬,说道:“少爷,还是让小的扶您回房吧。”
然而,张经纬却轻轻地推开了钱明的手,笑着回答道:“不必了,你去忙你的吧。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,我自然会唤你的。”说完,便摇摇晃晃地朝着房间走去。
钱明站在原地,望着张经纬离去的背影,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疑惑。要知道,他和其他几位同僚平日里可没少被军官们叫到家中干些杂活,但像眼前这位少爷这般行事作风的,他们还真是头一回见到。
究竟是哪里不太一样呢?钱明仔细想了想,却始终无法确切地说出个所以然来。只是隐约觉得这位张经纬似乎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,不然怎么会如此暴饮暴食呢?而且还是在早餐的时候就这样毫无节制地狂吃海塞,万一真把胃给撑坏了,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啊!
要不是为了增肥,谁会想到这种吃法,虽然这几天的效果不是很好,但只需要持之以恒,肉是肯定会长出来的,而且他有了一个对于他而言比较有利的条件,就是没有厕所,他实在解不出手来导致了恶性便秘,现在看着肚子是大了一圈,事实上里面装的都是宿便。
……
“唰唰唰。”是衣服在搓衣板上的声音,入了秋以后,井水就开始冷了,钱明的手都被冻得通红。
张经纬一脸好奇地看着正在忙碌着做家务的钱明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钱明,为啥你做起这些家务来如此熟练呢?难道是因为害怕家里那位厉害的妻子不成?”
听到这话,钱明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,随后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回答道:“少爷您说笑了,我哪里会怕我的贱内呀!只是心疼她罢了。想当年,我还只是个小小的衙役的时候,她就毅然决然地嫁给了我。后来我去当兵,她也是一路相随,吃尽了苦头。就在去年,她还给我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。所以我平日里多做些家务,无非就是想帮她多分担一些劳累,让她能轻松点儿。”
张经纬听后,不禁对钱明竖起了大拇指,赞叹道:“你这想法可真是够新颖、够前卫的啊!”
钱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说道:“少爷,我不太明白您说的‘前卫’是什么意思,但听起来像是个夸赞人的好词儿吧?”
张经纬哈哈一笑,拍了拍钱明的肩膀肯定地说:“没错,这当然是个好词啦!就凭你这份疼老婆的心,我都要敬你是条真汉子!”
钱明笑容戛然而止,他想借着张经纬的身份说点自己的事:“其实吧,我一点也不想在军营里,里面的军官老爷们就喜欢使唤下属,今天替他搬个家,明儿个替他锄个地,刚开始还好,越到后面越不像人了,不给工钱就算了,完不成还不让吃饭,还要打人。”
张经纬皱起眉头,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钱明,冷冷地质问道:“你是故意来告状的吧?”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和怀疑。
钱明吓得浑身一颤,连忙躬身行礼,诚惶诚恐地说道:“少爷……请少爷恕罪啊!小的实在不是有意冒犯您,只是一时情急,话就多了起来,请少爷千万不要怪罪小的呀!”说着,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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