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经纬眼前的万物变得逐渐模糊,他使出全力朝着“皇甫灵”跌跌撞撞的走去,边走边大喊:“皇甫灵!皇甫灵!”
突然脚下一空,像是掉进了深渊。
身体发生巨大异样,时而感觉到热浪冲击着脸庞,时而又觉得像是被雷电劈在自己的胸膛。
“我这是快死了吗?”张经纬心里在嘀咕。
顿时,绝望是心理压力夹杂着五脏六腑灼烧的真切痛感,让他崩溃。
他呐喊:“啊!我还能抢救一下!老妈别放弃治疗啊!这么着急就把我火化了吗?”
自由落体维持了十分钟,张经纬流着泪蜷缩着,回想自己二十几年的点滴。
在一个普通家庭出生,上了个普通的小学,和其他小朋友一样,有着普通的童年。
用普通的高考分数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。
找了个普通的工作,社畜三年。
今日只是吃了一顿不太普通的野生菌,就这样窝囊的死去!
颓废泄气……
此时他的身体也跟他的情绪一样,慢慢的萎缩,逐渐消失。
……
至此,张经纬的识海里已经是漆黑一片,没有半点光芒。
……
“如果再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,你还甘愿那么普通吗?”空灵的女声荡漾在张经纬耳边。
张经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四处观察,或许是自由落体的时间太长造成极不良好的心理和生理反应。
他无力道:“你是仙女还是天使,不管你是什么,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?”
“嘣!”
张经纬的背重重的砸到了地面,但奇怪的是,没有一点痛感。
自由落体的恶心感觉,使他的胃里一阵翻腾。
“呕哇!”
张经纬坐起身来张开大嘴,将胃里的一切喷射而出。
本是黑暗的视野,逐渐变得模糊起来,又从模糊慢慢变得了清晰。
他倒是看清了,自己正坐在一口棺材里,棺材盖斜挂在一边。
“呕哇!”
他迅速爬出棺材,跪在地上呕吐。
他感觉嘴里一股子血腥味,再看看黑红的呕吐物。
“一天连吐两次血,不知道现在打120还来不来得及……”张经纬捂着肚子缓缓起身,喃喃道。
当摸到自己肚子时,张经纬就觉得不对“我怎么感觉……我瘦了?”。
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腰、屁股、大腿还有脸。
瘦骨嶙峋!
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身华丽的长衫,脚上踩着一双精致的布靴,环顾四周。
古风古色的灵堂,中间写了个大大的“奠”字,白色的绸花,还配着一些金色锦布上面写着“嗡嘛呢叭咪吽”的佛教咒文,没有电灯,屋内点满了白蜡烛。
还好是早上,外面顶着太阳,不然就显得格外阴森。
“不对呀,刚刚不还是晚上吗?”他透过窗户往外探去。
确实是早上了。
张经纬拉开房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风小院子。
棕色的木质走廊、些许荷叶浮在小池塘面、青瓦木檐的阁楼、精致的小亭子,还有一些雕刻夸张到极致的石灯桩。
“这仿古殡仪馆也太专业了吧,电线都不拉一根!保洁人员还穿汉服!”
就在张经纬感慨时,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端着个木盆,肩上搭着块毛巾,从院门外走来。
“您好,请问这里是哪?有卫生间吗?我洗把脸。”张经纬礼貌的上前询问。
“姑姑姑……姑爷,诈尸啦!”只见那女子看到张经纬后,先是惊呼一声,然后扔掉木盆,慌忙逃窜。
“不是的,我没诈尸……啊呸,什么没诈尸,我根本就没有死。”虽然从棺材里爬出来这种事情很犀利,但张经纬还是极力解释着。
他低头本想把木盆捡起,却看到自己映在水里的脸,肌瘦、憔悴,两个黑眼圈,惨白的脸上满嘴的血,真像美剧里的丧尸。
他发现自己的头发变长了,还竖着个小揪揪。
在盆里的,看的不清楚。
于是,他跑到池塘。
一个朝天的发髻被一坨金环裹住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啊——!你急死老奴了。”一个满身补丁,头发花白,两眼通红的老头边喊边跑向张经纬
“噗通!”跪在张经纬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。
张经纬连忙低身扶住老头,其实他想把老头拉起来,但是发现自己力气太小了,连个老头都拉不动。
“你是谁呀?老人家,你快起来,不兴这样讹人的。”张经纬欲哭无泪。
“少爷被毒酒害得连老奴都不记得了。呜呜……”
“毒酒?”
张经纬还在摸不着头脑时……
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子拎着环首刀带着一众家仆,愤怒的朝他走来。
该女子身穿白底蓝纹锦绸短衫,红色腰束下是一件黑色金边的打褶马面裙,配上她冷峻的表情,“飒”值爆表。
张经纬大喜:“皇甫灵,没看见你之前我还真以为自己穿越了呢!”
看起来皇甫灵可没那么高兴,走上前来用刀横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