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说去寻人,到底是有些跌份儿,是以萧皇后便以“外头天色正好”为由,带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悉数出了大殿。
江太后与盛武帝留在了殿内,招待余下的官吏,菁玉长公主则同萧皇后一道,七弯八拐地绕了好几圈,这才朝着真正的目的地湖心亭走去。
果不其然,一行人隔得甚远便瞧见了湖心亭的动静。
亭子二楼,男女交缠在一起,隔着层层纱幔影影倬倬的看得不甚清晰,但女子的叫声却十分打眼。
一声声中抗拒中,还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媚意,偶尔还有些……舒爽的意思?
如此动静,听得在场便是已有家室的人都红了脸。
菁玉长公主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示意旁边的侍婢开口认人。
侍婢忙道:“咦,那不就是昭华公主吗?”
菁玉长公主假意训斥侍婢,“胡说!昭华公主堂堂一国公主,怎会在这等风雅之地行此等苟且之事?”
侍婢不服气地撇撇嘴,小声嘀咕:“方才大家都在殿内,外头本就没几位主子,除昭华公主外还有谁如此?昭华公主本来性子就野,寻求刺激也说不定。”
“才不是的!”
这会儿才闹清状况的郑宝瑶立马站了出来,气呼呼地为江璃戈辩解了句,又冲着那丫鬟骂道:
“哪里来的这般不知礼数的下人!昭华公主也是你可妄议的?”
婢女被骂,菁玉长公主脸上也不好看,自然也就气恼不已。
“是与不是,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“看就看!若不是,纵使长公主身份尊贵,也不会容身边有这般乱嚼舌根之人吧!”
“那是自然!”
萧皇后被这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头疼,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开口就听一朝臣怒斥。
“不知廉耻,光天化日之下,行此污秽之事,如此德行简直……简直伤风败俗,怎配为一国公主!”
这位朝臣素来以“刚正不阿”而闻名的叶御史,是个犯了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,话音一落,便气冲冲地直奔湖心亭而去。
今日甭管是谁在里头,都别想他老头子会给对方留颜面!
“哎哟!叶老!您可不能进去啊!毕竟是友邦贵客,咱们开罪不起!”见此情形,菁玉长公主不由一阵暗爽,面上仍做忧虑状,假意追了上去。
事情闹到这个份上,已几乎不可能善了。
毕竟是在皇宫内出的事儿,萧皇后这个后宫之主自然不能放任不理,便也只能黑着脸跟了过去。
一行人上了二楼,粗暴地扯开纱帘,里面两人才如梦初醒般扯了衣衫遮羞,看得众人皆是惊掉下巴。
里面的人,正是八皇子宁律扬与南楚公主……
江楚楚。
最为惊讶的,还要当属菁玉长公主,这……
这怎么还有自己下套,自己亲自钻的啊?
在场众人,有讶异的,有愤怒的,也有因冤枉了人而愧疚无奈的。
整个湖心亭都静悄悄的,无人说话,而这时,一个华丽的脑袋从人群中探了出来,惊讶出声打破了此处的平静。
“哇,好多人啊!”
众人回过头,看见“嫌疑人”江璃戈,显然还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,使劲往里探着脑袋想要看热闹,满脸都写着“清澈的愚蠢”。
“……”
叶御史再次为冤枉了江璃戈而愧疚地低下了头,就江璃戈这样的,坏也坏得很表面,往日那般张扬跋扈也就是顶天了,大抵也是没脑子做出伤风败俗之事的。
有叶御史这般稳重的,自然也有菁玉长公主这般蠢而不自知的,看着江璃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身后,脸色越发精彩了。
“你……昭华公主怎么在这儿?”
“你们不都在这儿吗?我在这儿很奇怪吗?”江璃戈一脸的莫名其妙,“大老远的,就瞧见你们乌泱泱的一群人涌了过来,所以我便过来瞧瞧有什么热闹啊。”
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,无从辩驳,菁玉长公主被噎得不轻,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开口。
萧皇后此时也回过神来,黑着一张脸开始撵人。
“叫诸位见笑了,本宫今日还为大家准备了些好酒,大家且先回去先替本宫尝尝这酒如何。”
宁律扬牵涉其中,此事便从八卦趣闻变成了皇家丑事,众人心里也明白,这皇家丑事怕是有命看没命回,因此一个个跟着引路的女官跑得飞快。
当然,也有几个头铁留下的,譬如菁玉长公主、江璃戈、郑宝瑶。
湖心亭二层已经被人团团围了起来,一群宫人七手八脚地“侍候”着那对野鸳鸯。
萧皇后则率着众人等在了一楼,顺带着人通知了江太后前来,毕竟江楚楚是南楚的人,她总不能越过江太后去。
等楼上的两位磨磨唧唧地涨红着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时,江太后已与萧皇后并排坐在了上座,下首是菁玉长公主,而江璃戈和萧思幽则一左一右站在了两位大佬身侧。
两人下了楼,江太后便是不悦地呵斥道:“跪下!”
宁律扬与江楚楚自然不敢违抗江太后的命令,双双跪了下来,脸色惨白。
无人说话,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