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往今来,八卦都是街头巷尾交友必备的重要技能。
这盛凌京城啊,最近有两桩事最是叫人津津乐道。
其一,是昭王府世子惨遭继母、翰林院坑害。
可怜昭王世子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,却被派到了五城兵马司做事儿!
“可怜哟!”红衣大娘哀呼,“昭王世子曾为难民仗义执言,结果却牵连了五城兵马司主事被罚,而且这主事还是他那继母的娘家,这新仇旧恨的,可不得折腾死人了!”
蓝衣大娘也点头,“继室是什么?说白了,在人元妻面前不也就是个妾?嘚瑟什么呢!只可惜,这有后娘就有后爹,真是苦了孩子!”
“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!”绿衣大娘气道,“呸,这些个翰林院的也不是东西,说起话来之乎者也,其实满肚子坏水!还真不如咱们这些行伍出身的磊落!”
绿衣大娘的女儿捧着张画像,做西子捧心状,“不曾想,昭王世子竟生得这般清新俊逸!阿娘,女儿今日起便跟着父亲好好习武,指不定日后还能与世子成就一段佳缘!”
绿衣大娘:“做梦吧你!”
“……”
松月听着八卦抽了抽嘴角,看着不远处贩卖宁云逍小像的人,无语望天。
后头排队的姑娘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,“这昭王世子真有这么好看吗?”
旁边一姑娘连忙点头,“这画像勉强传神,却未画出世子十分之一的容色来!”
而昭王世子名义上的未婚妻江璃戈呢?
正笑眯眯地收起了一女子递来的铜板,挥挥手道:“今日售罄,大家伙儿改日再来吧!”
松月实在是忍不住了,“公主,有您这样给自己招惹情敌的吗?”
赚了银子的江璃戈仍是一脸笑意,“是金子迟早会发光,我只不过是让这金子换个地方被发现而已。”
松月颇为无奈,“有用吗?”
“少女重颜色,就和少女谈美貌;大婶恼妾室,便同大婶聊妾室;武人轻文人,就与武人骂笔杆子。”江璃戈掰着手指与松月讲,“条条都管用啊!”
松月也点头,“的确,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这些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。”
“孺子可教。”江璃戈欢快地收了摊,“走,去旁边验收验收成果。”
“好嘞。”
主仆俩收拾好,便进了另一条街的一处茶楼。
茶楼是文人雅士谈论政事最喜欢来的地方,也是近日京城另一桩秘闻的起源处——
白逢林勾结山贼案。
话说,白逢林就任翰林院期间,曾雇凶山贼杀害了自己的顶头上司,编修刘禹晋。
而后,山贼以此为威胁,迫使白逢林与其狼狈为奸,并长期供其银钱花。
长期的“供奉”让白逢林入不敷出,遂指示下头的人开始放印子钱,高昂的利息迫害了不少百姓,甚至还逼死了两个佃户。
不仅如此,白逢林还利用职务之便,向山贼提供了诸多官府剿匪等信息,致使朝廷多次剿匪失败,叫山贼作恶多端仍能逍遥法外。
白逢林与山贼的恶行,简直罄竹难书!
消息传开后,再提冯豫弑父案,民间的风向显然已好了许多,甚至还有百姓称之为“义举”。
相比于冯豫的英雄待遇,白家人就惨了。
门口聚集着一大批百姓,臭鸡蛋烂白菜砸了一地,自打白逢林案曝光后,白家人个个都低着头做人,连门都有些日子不敢出了。
听到大半的百姓都在咒骂白逢林,江璃戈便放心了,“官府只要不想惹民怒,冯豫就暂时杀不得,如此一来,我们也能放心地去找贤太妃了。”
“可是,温大人不是已经承诺过会护着冯豫吗?”
江璃戈闻言展颜一笑,“松月,永远记住,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,才是最可靠的。”
松月用力地点点头,“是,奴婢记住了。”
不等松月表完态,江璃戈便已经站了起来,嬉皮笑脸的样子全然不见方才的郑重。
“别忘了,宫里还有位白家人呢,咱们也得去关心关心才是。”
两个时辰后,盛凌皇宫——
进入住所的瞬间,白尽媛方才还挂着微笑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。
其贴身丫鬟苎罗捧着茶盏迎了过来,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白尽媛一耳光扇倒在地。
“没眼力见儿的东西,喝什么茶,不知道先准备香汤沐浴?”
苎罗半句委屈也不敢提,赶忙跪好:“是。”
受了一天气的白尽媛,总算在这儿找到了发泄口,出了气这才昂首阔步地进了屋,全然没有瞧见苎罗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。
白尽媛进屋没一会儿,就尖声叫了起来,说是自己东西不见了,骂苎罗脑子笨连收拾屋子都收拾不好,少不得又是一通打骂。
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苎罗才哭哭啼啼地出了屋子,开始四处寻找白尽媛丢的“宝贝”。
白尽媛的住所与其他几位入宫的千金是连在一起的,是以,几位千金小姐身边的丫鬟平时也时常抬头不见低头见,相互之间都混了个眼熟。
丫鬟白术瞧见苎罗一边脸蛋肿地高高的,便知道她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