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宁云逍语气并无不同,但江璃戈没有错过宁云逍眼中一闪而过的温和。
由此可见,贤太妃待宁云逍果真很好啊,两人关系应当也不错。
“那我们何时出发?”江璃戈问。
“需得再等几日,毕竟咱们离京总得有个由头。”
江璃戈颇有些担忧,“那冯豫那边……”
温子昂正喝着茶,便感受到两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自己看了过来,赶忙咽下茶汤将功赎罪:“两位放心,冯豫人在我刑部牢里,两位回京前我定保他性命无忧。”
“多谢。”
三人商定完这些,便各自作别出了茶楼。
走在路上,宁云逍想想又提醒了江璃戈句。
“白尽媛此人,与此事脱不了干系,公主在宫中还得小心为上。”
江璃戈明白宁云逍的好意,道了句谢后,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宁云逍身上的官服。
“世子今日上任了?”
“是。”
“官从何处?”
“五城兵马司。”
一句话,答得平铺直叙,可见这个结果宁云逍没有任何的意外。
“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”江璃戈展颜一笑,真诚道:“恭贺世子。”
阳光徐徐落下,宁云逍看见,这一刻的江璃戈眸中散满了璀璨的光斑,晃得他心神一漾,唇边便不自觉的露了几分笑来。
“多谢公主。”
宁云逍首日上任,事情本就繁多,将江璃戈送上马车后便匆匆离去。
“公主!世子可不能在五城兵马司啊!”宁云逍一走,松月便坐不住了,“五城兵马司,那可是王家的地盘!”
“我只知道,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,而兵部是盛凌六部之一,属天子直辖,是护卫盛凌百姓的府衙。”
“公主!”松月急了,“那五城兵马司的老大毕竟是姓王的,是昭王妃的娘家人,况且上次王大人还因世子之故降官一级,怕是个个都恨不得从世子身上扯块儿肉下来才好!”
江璃戈闻言,噗嗤一笑,“是啊,就得天下人都这么想才好。”
松月被江璃戈这一笑给笑懵了,皱着眉头半晌没明白,“公主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,世子入五城兵马司的事儿,世子未必就不愿意。”
“啊?”松月实在是摸不着头脑,“世子这不是把脑袋送上去给人砍吗?”
听到这样的比喻,江璃戈忍不住一笑,“这话若叫世子听见了,我可不救你!”
“公主~”
江璃戈被松月磨得没了脾气,这才轻声与松月分析。
“世子藏拙多年,如今要想一鸣惊人,便得有块儿磨刀石。而王氏的靠山,五城兵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因为天下人皆知,世子在五城兵马司讨不到好,所以只要他能在五城兵马司干出成绩来,便无人可以否认他。
再则,人啊,只有在面对仇人的时候,才能拼尽全力。若是个换个地方,恐怕世子还施展不开拳脚呢。”
想来,盛武帝也是早早也想通了其中关节,所以才这般爽快地下了圣旨,可笑翰林院与王家那群人还在沾沾自喜,却浑然不知局势早已逆转。
这五城兵马司,于盛武帝而言,是磨炼宁云逍最好的磨刀石;而于宁云逍而言,则是平步青云的垫脚石。
所以说,似王氏这般没脑子的人,就莫要去参与人家的争斗了,白白给人递了刀子都不自知。
可悲,可叹啊!
经过江璃戈这番解释,松月沉思片刻也明白过来,连连夸赞道:“世子这出将计就计,实在精妙!”
江璃戈与有荣焉地笑笑,“那你可得好生发挥,讲给你的好姐妹们听听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松月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说罢又气恼道。
“顺带奴婢还得好好与她们讲讲,白尽媛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!
昨日那一双眼睛恨不得都黏在世子身上,明知道世子已有婚约,您又在跟前,还这般不要脸!
还大家闺秀呢,我呸,小娘养的就是小娘养的,除了勾引男人脑子里就没点旁的东西了!”
“昨日是我们大意了,白尽媛……”江璃戈闻言只笑,“不是个简单人物,白逢林之死,定有白尽媛的手笔。”
“可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白尽媛是如何完成的呢?”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江璃戈如实答道,“一个自幼学着女戒长大的千金小姐,即便再喜欢一个人,也不会情绪外露至此,她昨日那般,无非是为了激怒我。因为只有我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她与世子之间时,她才有机会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,完成这场谋杀。”
松月观点清奇,煞有其事地点点头。
“白尽媛这小蹄子何其狠毒啊!明知公主喜欢世子,还刻意利用世子来扰乱公主的心智。简直是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江璃戈被“喜欢”二字惹得面上一红,似被戳破心思般急急解释。
“世子毕竟是我未婚夫,我自然是瞧不得那些小妖精觊觎他的!”
“难得瞧见公主还有如此害羞的时候。”松月掩唇偷笑,“若这都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