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没有好心情的人,还有宁律扬和江楚楚。
荆州之事,宁律扬恨毒了宁云逍与萧醒嵘,一行三人却唯独瞒住了他!
害得他错失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说,又因论功行赏无他而饱受旁人的冷嘲热讽,这使得宁律扬心里很是窝火,却又无处发泄。
恼怒之余,也不免牵扯到了江楚楚身上。
在宁律扬看来,江楚楚虽然醋意太甚,若非她日日闹别扭需要哄着,自己也不会错失先机!
再对比江璃戈来看,此女聪慧机敏,胜江楚楚不知繁几!
更何况,江太后对江璃戈的重视非常,若想封王建府,恐怕只能……
江楚楚是不知道宁律扬那点心思的,她只知道,江璃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立了功,可见江璃戈对自己早有防备,却半点未曾表现出来!
当真是心机深沉!
若是如此,那么过往温水煮青蛙的计策便不能再用了,为今之计,只有……
各怀鬼胎的两人,目标倒是出奇的一致:
让江璃戈尽快嫁给宁律扬!
而彼时,惹人眼红的江璃戈却半点未曾察觉,只一门心思地调查着黄太医谋害太后一事。
“今日黄太医行迹与往常无益,在太医院点了卯,按例主持了太医院诸事后便到了福宁宫为太后娘娘看诊。
亲手煎熬汤药送到正殿,而后便出了宫,路上遇见了玲婕妤,但父女两并未交流,只打了招呼便离开了。
下衙后,黄太医便独自回府,晚餐照常是……”
听着与昨日几乎一致的话,江璃戈也不免头疼了起来,派出去的人连续跟了黄太医好几日,却半点不对劲都未查出来!
这事儿可不能这般拖下去了!
毕竟时间一长,待到换药把脉之时,江太后的身子势必就瞒不住了。
江璃戈头疼得紧,松月却沉迷于自己的八卦中.
“若非亲眼所见,奴婢都不敢相信,一对父女竟能形同陌路到此地步,简直匪夷所思!”
正食不知味纠结着的江璃戈,听到这话,愣了一下突然扭头激动道:
“对啊!这不算不正常吗?”
松月被问得莫名其妙,脖子一缩点点头,“挺不正常的。”
突然而至的灵光,似一根无形的绳索,将前因后果严密地串了起来,为此惆怅已久的江璃戈总算是想通了其中关节。
乐滋滋地塞了块儿糕点入口,笑道:“走,咱们给姑祖母问安去!”
“哈?”
就这样,一脸懵懂的松月就被江璃戈扯着进了福宁宫。
好死不死,江璃戈一进福宁宫就遇见端着药的黄太医。
江璃戈刻意发难,黄太医躲闪不过,一碗汤药便泼在了江璃戈身上。
江璃戈脾气素来火爆,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,多番为难之下黄太医也被激出了脾气,两厢吵得连隔壁宫殿的小丫鬟都探了脑袋进来看。
最后还是孔嬷嬷在正殿里头听见动静,出来劝了架。
孔嬷嬷还指望着黄太医给太后看诊,得罪不起,便责备了江璃戈几句“任性”。
江璃戈气红了脸,怒气冲冲地朝着黄太医放了话。
“哼!我一定会找出你残害太后娘娘的罪证的!”
说罢,便涨红着脸推开围观人群出了福宁宫。
当晚下值,黄太医便不小心摔断了腿,孔嬷嬷担心江璃戈再报复,便请了黄太医暂居福宁宫。
“昭华公主性情跋扈刻意刁难黄太医”、“昭华公主恶毒设计黄太医摔断腿”的故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六宫。
听说这消息,幸灾乐祸的有之,八卦的有之,烦恼的亦有之。
玲心阁里,玲婕妤大发脾气。
“父亲也真是的,好端端的去惹那混世魔王做什么?连皇后娘娘无事都避着走的小魔王,是个好惹的?”
宫女小心翼翼地垂首,“昭华公主性格素来如此,想来大人也是没了法子。娘娘,当下之急是不能叫昭华公主抓到大人把柄才是。”
听到这话,玲婕妤才冷静下来。
“你说得对,着人去昭华公主那边打听一下。”
“是!”
江璃戈性子不好得罪的人不知繁几,清歌小筑看似奴仆众多,实则眼线众多,漏得跟筛子似的。
江璃戈前脚发完脾气,恶狠狠地同人商量着要从黄太医开出的药方着手去查,后脚,消息便已传入了玲婕妤耳朵里。
余下的,便端看两人谁动作快了。
是夜,福宁宫里一片愁云惨雾,迟迟找不到感染物,便是换了汤药也不大抵用,江太后的身子每况愈下,到了今日已是强弩之末。
福宁宫里,已有年纪小的宫女嘤嘤地哭了起来,孔嬷嬷气得直接将人赶了出去,顺带吩咐了宫女莫要告知清歌小筑那边。
言外之意,便是省得昭华公主来添乱。
伶俐的小宫女会意,就连江璃戈送来的补药,都一并拒之门外。
江璃戈得知消息,又是一顿怒火中烧,少不得亲自上门一趟,与福宁宫拦人的宫女大吵一架,随之拂袖而去。
这一闹,叫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福宁宫越发乱了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