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璃戈点点头,又急忙摇摇头。
“不是作弊,我只是想帮你出口气。”
“出口气?”
宁云逍这次倒是真笑了,“公主觉得,拿了狩猎的第一名,就可以扬眉吐气了?”
“那是自然!我可都打听好了!”江璃戈仰头看着宁云逍,一脸兴奋,“今日第一名的彩头,是陛下的无条件的一个允诺。天子一诺,多珍贵啊!”
听到“天子一诺”四字,江璃戈精准的捕捉到宁云逍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,却佯装不知,继续叽叽喳喳地建议。
“若那老妖婆再作妖,你就让圣上下旨休了她!”
“公主真想让我赢?”
一句话,携着春风而来,在耳畔散开,轻柔地遮蔽了艳阳,只余下一道耀眼的身影。
原是高头大马上的男子,忽而弯腰凑了过来。
毫无征兆的动作,让江璃戈微微一愣,红晕浮上脸颊,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。
片刻后,宁云逍看见,女孩抬起那张桃花含羞的脸,一字一句认真地答道:
“是,我希望你赢。因为我眼中的你,值得一切的美好。”
林间风动,连带着草木树枝也跟着连连晃动,风中的景致变得不甚真切。
朦朦胧胧的,叫人有些分不清,是风动,还是心动。
“多谢公主厚爱,时间急迫,我该狩猎去了。”
宁云逍轻咳两声,刻意避开江璃戈那双琥珀般干净的眼睛。
江璃戈仍是笑着,“去吧。”
宁云逍敛了心思点点头,一拉缰绳,驰骋而去。
骏马奔腾,一泻千里,江璃戈收回视线,唤了松月一道。
“回去吧。”
松月点点头,小跑两步跟上江璃戈的步伐,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公主,世子爷长得可很好看。不过……咱们就是特意来给世子抓兔子的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江璃戈脚步未停,笑着答了这么一句却并未深入,叫松月越发疑惑。
此番狩猎的隐藏彩头,的确是天子一诺。
江璃戈记得这么清楚,是因为前世宁律扬夺得第一,得了天子一诺。
那时自己方才和昭王妃吵完架,被人直接揪到了太后面前告状,颜面尽失。
是宁律扬拿了天子的承诺,换得昭王妃松口,不再找自己麻烦,也短暂地保住了自己和宁云逍的婚约不生变故。
宁律扬卖的这个好,换得了江太后的另眼相看,也得到了自己的芳心暗许。
如今,江璃戈假借“兔子”作弊。
一来,是为了将彩头的事儿透露给宁云逍,也好叫他好生努力,莫要再似前世一般装什么低调。
二来,江璃戈自然是存了要去告黑状的心思的,昭王妃今日的话说得那么难听,碍于现实情况,江璃戈不能与她太过为难。
可这口气她是如何也咽不下的!
所以,把这个消息告诉宁云逍,让宁云逍去对付昭王妃。
隔山观虎斗,她倒是乐得清闲了。
思虑之间,主仆两人便已回到了女眷游玩的帷帐。
江太后仍是端坐上首,与百官女眷交谈应酬,好不热闹。
江璃戈刚走上前去,江太后就沉了沉脸色,假借疲乏之名,带着江璃戈进了后头的帐篷。
江太后还未来得及说话,就见江璃戈一脸愤恨地先发了飙,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娇惯之色。
“没错,璃戈就是与昭王妃吵了一架!她昭王妃不过一介续弦,说得不好听些,在宁云逍的娘亲面前她不也就是一个妾吗?这样的身份,凭什么瞧不上我们南楚?
说我们南楚是穷乡僻壤,又说我们南楚的女儿家不值钱,还说南楚攀附盛凌才塞了女儿进皇家!全是些无稽之谈,荒谬!
口口声声自称长辈,却一点都没长辈的样子。光天化日之下,竟高声辱骂昭王世子,还说只要她在,昭王府就不会有世子的立足之地。
太后,璃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!左右我骂也骂了,太后要打要罚,璃戈都认!”
江太后被江璃戈这倒豆子般的吐槽给惊住了,张了张嘴半晌才消化过来。
“她真是这么说的?”
江璃戈和松月齐齐点头,“绝无虚言!”
“胆大妄为,无知妇人!”
江太后气恼骂罢,又摸了摸江璃戈的脑袋。
“此事,哀家知晓了,若那昭王妃要闹,我便让人来听听,昭王妃是如何辱没两国世代联姻,又是如何苛待原配嫡子的!”
江璃戈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,又歪头问江太后:
“世子生母不是出自盛凌顾家?按理说有顾家这样得力的外家,昭王妃应该不敢如此作威作福才是。”
“顾家糊涂啊!”
江太后闻言也是叹息,“宁云逍生母顾七娘是顾家那一代的独女,生得又好看,自幼便是千娇万宠长大的。哀家听闻,当年顾氏产子之时,有一僧占卜,说此乃天煞之子,若要降世唯有以母之血灌溉。正因如此,顾家就将爱女难产而亡的账,算到了宁云逍头上。多年来不曾有过往来。”
江璃戈大为震惊,忍不住吐槽:“枉顾家一门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