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少瑾站起身道:“良药苦口,这个丸药我就剩这一粒了,一会儿我开了汤药,让你儿媳妇每天给你熬了喝。”
“喝几天啊,时间长了我可不喝,这那是药,我尝着像毒药。”老太太嘴里念叨着。
旁人还罢了,站在不远处的张二婶已经惊呆了,自从那天婆婆跌倒之后,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清楚的话了。
此时竟然跟这个人聊起来了。
张二婶下意识的朝着她们走了过去,一面走着一面对自己的婆婆道:“母亲,你能说话了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不了话了,都是你耳朵不好使,听不清楚罢了。”老太太嘴里嘟囔道。
张二婶激动的冲周少瑾道:“先生,你能让我婆婆站起来走路吗?”
因为周少瑾今天穿了利落的黑色骑马装,只在头顶束了一个发髻,所以张二婶以为周少瑾是个清俊的少年。
周少瑾点点头道:“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,但是若是想跟以前一样的话有点难。”
张二婶不知所措,“扑通”跪下给周少瑾磕了一个头:“先生,你若是能治好我婆婆。住到我家里去也没有问题。”
周少瑾将她拉起来,“那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。”
张二婶点头如捣蒜:“还有什么不信的。我信你。”
就在此时,苏晴找了过来。
“少瑾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没事,去给我找一套文房四宝,我要给这位大姐写个药方。”
苏晴笑了笑,将自己的包袱解开,“我是谁,自然是都给你备好了。”
说完倒了水给周少瑾研墨。
周少瑾给张二婶写了一个药方,递给张二婶。
张二婶笑道:“给我做什么,我又不识字,要抓药还是得你们给我抓,咱们镇上统共就这一个医馆。”
周少瑾点头:“好。”
她也没拿药方,进了医馆,给张二婶抓了五副药放在了张二婶的手中:“熬药的时候,三碗水熬成一碗水,让老太太喝下去。五副药吃完,让你家老太太下床练习走路,她若是不练,你来找我。”
躺在门板上的老太太其他的话没有听到,只听到了五副药,嚷嚷道:“这么多,我可不喝,爱谁喝谁喝。”
周少瑾吓唬她道:“必须喝,不喝的话,我让你儿媳妇,不给你饭吃。”
老太太吓得不敢再说话。
张二婶笑道:“先生放心,她就是说嘴,肯定会乖乖将药喝了的。多谢先生。”
她说完冲众人道:“乡亲们帮帮忙,帮我将婆婆再抬回去吧。”
门板上的老太太说道:“回去这么早做什么,好容易出来一回,就这么一会儿就让我回,我不回。”
两个小伙子迟疑了一下,道:“连张二婶都相信了,我们有什么不信的,走,抬人去。”
老太太被抬走之后,一个罗锅着腰的老头悄悄的走到了周少瑾的跟前道:“先生救命,我儿子好像是得了跟张郎中一样的病,请先生救救他吧。”
苏晴听了此话之后,惊讶的道:“你儿子得了瘟疫?你怎么还出来溜达,没有将你们家封了吗?”
老头抄了手,一脸紧张的道:“我没跟旁人说,刚才这个先生不是说了,张郎中是中毒死的吗?那我儿子有可能也是中毒。”
周少瑾没有迟疑,“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少瑾,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。”苏晴见她一脸疲色,不放心的说道。
周少瑾摇摇头:“我正好想看看,他们到底中的是什么毒?”
老头带着周少瑾和苏晴七拐八拐到了自己的家里。
一个破落的土院子,院子里乱七八糟的,一看家里就没有女人收拾。
房檐只比头顶稍微高一点。
一进门就是一个连着灶台的土炕。
土炕上一个少年已经气息奄奄。
“石头,爹给你请郎中来了, 你醒醒。”
土炕上的少年,只微微侧了一下头,眼睛无神的朝着她们看了一眼。
周少瑾上前给他检查。
苏晴却不愿进门。
因为屋子里一股子霉臭味。
周少瑾给少年检查完了之后,走出房门,“我觉得像是一种蛇毒,我七八岁的时候个,跟祖父云游到昆山脚下,曾经遇到过一种浑身带着金环的黑蛇,当时有个农户被这种蛇咬了,就是这样的症状。”
“这里离昆山有千里之遥,他一个农家少年,怎么会中这样的毒?”苏晴不解的问道。
“这个少年与医馆的张郎中一样的症状,两人应该是中的同一种毒。时间久远,虽然祖父配药的时候,我当时就在跟前可是有几味药,也记不清晰了,需要试试才行。”
老头听了周少瑾此话之后,紧张的道:“先生, 那你还能救我的儿子吗?”
“能,你放心。”
周少瑾看了看土炕上的少年,若是不尽快给他解毒,他可能活不了几天了,她出京时带的九香解毒丸已经不多了,现在只能拿出一个给他。
她踟蹰了一下,取出一粒药,将手中的药捻成粉,分作三份,给了老头:“每天给他吃一份,用水送服,不要多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