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王被打的一脸懵,怎么也没有想到,刚才还好好跟他说话的母妃,反手就打他。
他捂着脸不解的道:“母妃,为何打儿臣。”
严氏深深出了一口气,仪态端庄的走到椅子边坐了,一拍桌子斥责道:“说,为什么要刺杀周少瑾?”
“我都跟父皇承认了,周少瑾有林家的背景,肯定不可靠,我怕她会对我朝不利。”
听了晋王的话之后,严氏冷冷的看着他:“你以为你的父皇不知道吗?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是不是为了宋承林?”
提到宋承林,晋王脸上的神情一变,吓得不敢说话。
严氏正色道:“自古以来,皇亲国戚、达官贵人,都难免有些小癖好,这都无伤大雅,但是——当做一个玩物宠着也就罢了,但若是认真起来,玩物丧志,那你的前程、你母妃的未来,甚至我们娘俩的命,都会毁于一旦。”
晋王听得一身冷汗,一言不发。
“这次,你只是丢了亲王,下次有可能连郡王也保不住了,最后就只有丢命了。周少瑾不足为惧,你的意志,你的选择才令母后胆战心惊。”严氏从未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晋王。
晋王吓得附身在地,祈求贤德妃的原谅:“母妃,儿臣知道了,以后定然不会再犯,绝对不会玩物丧志,这次实在是也考虑到了周少瑾跟着太子,后患无穷,所以才头脑一热,行了下策。”
“起身吧,回去闭门思过。”
晋王叩首:“是,母妃。”
晋王走后,严氏起身:“来人——”
她身边的宫娥推门进来:“是,娘娘。”
“去殿前问问,陛下晚上有空没,我准备了陛下最爱吃的蒸乳鹅。”
宫娥去了许久才回,“陛下批完折子就过来。”
皇帝将严氏的宫娥打发了之后,对近侍道:“朕处置了贤德妃的儿子,总要安抚,去把陆巡先生的那副《战英图》拿来,她跟朕提了好几回了,想来是喜欢,借此机会送给她吧。”
近侍取了画来之后,皇帝带着画去了贤德妃严氏的寝宫。
皇帝刚拐进后宫,就远远的看到严氏披了斗篷朝着这边张望。
看到皇帝的身影,如少女般摸了摸自己的脸,不好意思的朝着皇帝走来。
“止步吧,反正朕是要过去的。”皇帝如此说着,脚下也快了起来。
严氏还是走到了皇帝的跟前,笑容嫣然的行了礼。
皇帝伸手抓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:“手这样凉,是不是又在外面等了朕好久。”
严氏挽着皇帝的手臂笑道:“并没有,臣妾刚出来,是天太冷了,陛下赶紧进屋吧。”
皇帝进屋后,一坐下就道:“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。”说着朝近侍一抬手,两个近侍将《战英图》在严氏的跟前展开。
严氏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,使劲抱着皇帝,开心的道:“陛下是会读心术吗?您怎么知道臣妾惦记您这副画。”
皇帝听了仰面“哈哈”大笑:“喜欢就好,这下开心了。”
严氏轻轻摇着皇帝的身体:“喜欢,臣妾这几天好几次想开口要,可是想着这是陛下的心爱之物,臣妾若是要来送人,难免让陛下伤心,所以就忍着没要。”
“你要送人,送谁!”皇帝听了此话之后,脸色顿时变了。
严氏慌忙跪地解释:“臣妾唐突了,臣妾是想周将军虽然是将军,但到底是女儿家,总不好都送她什么刀呀剑呀的,臣妾想到了陛下御书房墙上挂的这副《战英图》,正好适合送给她,若是陛下舍不得,那臣妾就再准备别的。”
一听她是准备送给周少瑾的,皇帝又恢复了笑容:“这是陆巡先生封笔之作,送她不觉得可惜吗?”
“怎么会,她为大寒赶走了单鞑人,在前线战场厮杀,我们都该好好感谢她。”
说到这里,严氏长长叹息了一声:“臣妾真的感觉很抱歉,想着好好给她挑个礼物,也算是臣妾的一份心意。”
皇帝见她言辞恳切,忙将她扶了起来:“我就知道,你是最懂事的,既然你舍得给她,那朕有什么舍不得的,泽辰有你教导,定然能成器,起来吧,咱们吃饭。”
严氏含笑起身,亲自伺候皇帝洗手、漱盂、巾帕,又忙着布菜,将皇帝伺候的十分妥帖。
皇帝走后,严氏命人将《战英图》展开。
她细细的端详了一番,道:“哎,陆巡先生的封笔之作,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娘娘若是觉得可惜,为何不选件别的东西送给那个周少瑾。”侍女不解的道。
严氏冷冷的一笑:“别的?别的东西,都入不了皇帝的眼,这是皇帝最喜欢的一幅画, 而且是陆巡的封笔之作,以后再也不会有了。”
“是啊,这么珍贵的一幅画岂能便宜了那个女人。”她身边的宫娥姿势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讨厌周少瑾。
这个女人,还没有回京,就将自己的儿子推向了皇权的对立面,自然是不能便宜她。
就算这次她要不了她的命,也要让她付出点代价。
“你说的没错,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。”
严氏说到这里之后,轻轻从袖中抽出了一个短刀,抬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