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此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,听到大夫两个字,连滚带爬的朝这个“美少年”的方向去,生怕慢了一秒,妇人便没有了生息。
“小钱大夫,求求你救救我娘吧,求你了,你救救我娘,我做牛做马报答你。”
瞧着跟前痛哭流涕的少年,比自己小不了几岁,钱程就心里发酸。
人生哪,总是八九不如意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
扶起少年,钱程转身对着黑子说,“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。”
他总不能凭空扎针吧,别人怕是会质疑他的专业能力。
虽然,他的确不是学医的,不过嘛,天下医毒是一家。
黑子连忙跑回马车取了药箱,顾渊和云溪也挤进了人群。
人群顿时又开始议论,“小顾大夫,云大夫。”
少年只一下又一下的磕头,若是他娘没了,他也就什么都没了呀。
“求您了,大夫,求您了。”
顾渊很快的查看了一番妇人的情况,皱紧眉头朝钱程点点头。
患者情况很不乐观,喘得厉害,却只是出气,得尽快回济世堂扎针,护住心脉,不然怕是会气绝身亡。
钱程点头,安慰道:“你先别着急,我们先把你娘送去济世堂,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她的。”
“谢谢小钱大夫,谢谢顾大夫,云大夫,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。”
云溪摆摆手,几名官兵便把树下的妇人,放在担架上抬走了。
这担架近日每天都在马车上,遇上病的严重的村民,都是官兵一家一家抬来看病登记的。
少年哭哭啼啼的跟在后边,人群里不少人,也跟着队伍往济世堂去了。
回春堂的老大夫,摸着山羊胡子,一脸赞赏。
今日一见,果然少年英雄本色。
这病人他看过了,是从未见过的病症,根本没法治,或许是他才疏学浅。但看几人的样子,说不定真有法子,若是能治,这镇江城就有救了啊。
回春堂的小伙计,见人群已经散去许久了,而林大夫却仍盯着外面,没有动静。
便开口询问,“林大夫,可否我跟去瞧瞧?”
林大夫点了点头,他也好奇结果。
济世堂内,顾渊扎完针患者喘得更甚,整个面部憋得通红,身体上竟还出现了红斑,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。
顾渊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云溪沉静的看向顾渊,“让我来试试。”
少女的目光,澄澈明亮,似有魔力一般,让人信服,顾渊慌乱的内心,突然就平静下来。
云溪换换吐出一口气,洗干净手,拿出消好毒的银针。
有条不紊的安排道:“钱程,点穴,避免气息游走,红斑扩散。”
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,手下动作不断,但红斑仍在扩散,患者的喘息依旧沉重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几人的额上都侵出了一层汗,嘴唇有些干裂。
病毒扩散的速度,太快了。
许久,少女清软的声音才响起来。
“解穴。”
心如弦上紧绷着箭的顾渊,自是没听出来什么异样。
“怎么样?”
从扎针开始,云溪的眉就没有舒展开来。
钱程,一语成畿。
“这症状有些怪异。”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顾渊捏紧拳头,垂眸,心下有个答案呼之欲出,“只是……”
“钱兄,云兄。”
云溪和钱程相视一眼,彼此间的默契,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答案。
这个症状他们有幸见过,很久以前,在池水也的一本杂书上。
云溪咬紧嘴唇,“在师父的书上看过。”
顾渊抬眸,求解的望向钱程。
“这是瘟疫。”
顾渊的瞳孔皱缩,不可置信,“瘟疫?”
“嗯,但是又不同于普通的瘟疫。”
传播感染性极强,潜伏期较长,发病迅猛,且极难根治。
瘟疫,瘟疫,这是瘟疫啊!
瘟疫,让人谈之色变,其实是中医上一种笼统的说法,如果真要给它下一个定义的话,那就是大规模恶性传染病,鼠疫,疟疾,天花,霍乱等等皆是瘟疫。
其中有一种瘟疫,其先行症状,就以麻疹和伤寒为主。
一场严重的瘟疫,如果肆虐成疾,这个地方需要一两百年才能恢复,传染性极强,让参与控制瘟疫的人员和大夫因此丧命。
顾渊有些木木的,“此话怎讲。”
“患者暂时没事了,我们出去再说吧。”
将小少年放进里屋,徒留一阵千恩万谢和门口络绎不绝的夸赞声在身后,几人进了会客室。
门口议论纷纷,众人皆叹三人医术高超。
回春堂的小伙计又看了一会儿,见人没出来,赶紧跑回了回春堂,将这里的情况悉数告知。
山羊胡大夫听了,哈哈大笑。
“天佑我镇江,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,出少年呐。”
会客室里,几人面色严肃,心中各有所想。
“云兄,不知这瘟疫,与历史上的瘟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