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油渣的几个人,又在院子里疯跑了一会儿,童年真好,笑得开怀,玩得痛快,天不怕地不怕。
习惯了乡野生活的云溪,天天跟着几个哥哥玩,倒还真是恢复了不少童真,一阵风拂过都能高兴个半天。
玩够的云溪凑近厨房,看田氏在做什么,双手背在身后,颇有领导视察的气势。
田氏装完猪油,收拾了厨房,才拿出昨天腌制的咸肉,就要挂在通风处。
“奶奶,这是干啥呢。”
看这阵势,这是要晒肉干呢。
“奶奶做咸肉呢。”朝云溪笑了笑,田氏继续手上的事情。
这里的人,一年还吃不到几次肉,对肉的处理技术也是匮乏的。而且,舍不得吃的肉大多时候也只是一小块,就会抹了盐或直接晒干,待煮汤时切一点放上,也吃的很香。
这就是咸肉,有盐味的,硬邦邦的肉干。
云溪摇头,真是暴殄天物啊。
天气晴朗还有风,又是一条肥瘦相间的肉,舍不得吃,做腊肉还是极可以的。
炒腊肉,腊肉饭,再加上一把野蒜炒炒,想想就觉得香得不行。
抱着田氏的腿,满脸祈求道:“奶奶,昨天买的花椒那些,掌柜的说可以做腊肉。”
“你就给我做嘛,妞妞,想吃。”
田氏虽然不知道腊肉是什么,但是看云溪说得头头是道的,又满脸祈求与期盼。也答应云溪做腊肉,反正最后都要晒干保存,性质也差不多,一样的。
哪里有热闹,都少不了云扬。
“奶奶,干嘛呢,我帮忙烧火。”
“做腊肉。”
“腊肉是什么?”
“麻辣味的肉干。”
这番解释倒有些精辟。
听见有新鲜事,云扬立马跑进来,讨好的马上起了火。
烧得滚烫的开水,将盐腌过后的肉条过水去咸味。
之后放在簸箕里,待肉条凉下来,晾在阴凉的地方至表面干爽。天气不错,半个时辰都没有,肉条的水分就蒸发干了。
期间取了买的调料,田氏拿出小石臼舂,然后将舂碎的调料取出来。
取回簸箕上的肉条重新放回大盆里。用盐、酱油、虾粉等调料调成酱汁,又加了香料粉,均匀抹在肉条上,用手进行搓制,直至肉质显黄褐色。
处理好的肉条,找了个木盆放进去腌制。
肉在盆里腌制一到两天后,挂在向阳、风大的地方进行晾晒。晾至第三天浓浓的腊肉香就出来了。日晒时间越长,腊肉越香,但瘦肉部分会越硬,大约一周后即可食用。
田氏看着手下的肉条子,笑呵呵的,“别说,这腌完颜色还挺好看的,闻着味道,也是极香的。”
“奶奶,你等腌个一两天,再拿出来晒个几天的,那味儿可好了。”
田氏笑,“妞妞,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。”
话说快了,“吃是没吃过,我想着就是这样的吧。”
看着云溪,小小的一个人,摸着下巴思考,小大人似的,旁边几人都笑得不行。
云溪看笑着的几个人,松了口气。
院子一边堆了一地的麦子,院子中心的石榴树长得茂盛,几朵石榴花开得娇艳,为着院子又增添了一抹色彩。
刚才数到几来着,云溪忘了。
田氏擦干手,从厨房出来,走到麦子边,弯腰把麦子翻了个面晒太阳。
旁边几个孩子蹲在篮子旁边看小鸡,远处青山围绕,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田氏直起腰来,擦擦汗,麦子晒得差不多了,明后天差不多就能打了,之后磨了面,家里也就多些存粮了。
这般想着田氏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。
在家里,看似清闲,其实要做的事情也挺多的。这里一下,那里一下,大半个日子就过去了。
几个小娃娃拿着玉米碎逗弄小鸡,玩累了就一群坐在石榴树下,看着石榴花,天南海北的吹牛。
笑容甜的就像水嫩嫩的石榴汁。
平平无奇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悄然流逝。
云溪最喜欢大人做饭时在旁边看着,陪伴的感觉让人很满足,她也想把温暖带给家人。
在云溪的带领下,几个哥哥也比较黏大人。
小孩子烧火,田氏做饭。
晚饭熬了粥,依旧放了虾仁,不要钱,好吃又顶饱。
怕村长家给的豆腐放坏,又给做了个鲫鱼汤,炒了个野菜,野菜放久了就老了,切了卤猪下水。
最近的饭菜是极丰盛的,往常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的。
估摸着时辰,云溪跑到石榴树下坐起,家里的人看到自己,会开心。
暮色暗淡,残阳如血,山顶如镶金边的落日,此时正圆,光芒四射,如梦似幻,好不真实。
黄昏,可能是一抹云霞受了夜的嘱托,悬挂在西方的天穹,也可能是温馨夜降临的前幕。
但是无论怎样,黄昏都是那么的迷人,不仅因为它的彩云朵朵,更是因为它与你一起期待傍晚的闲暇,家人的陪伴。
熟悉的傍晚,熟悉的人出现在远方。
“爷爷。”,云溪最黏的就是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