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秀娘发愣，他转而问起了识海里的卫渊。
【你最初来到小世界时，没有什么异样吗？】
卫渊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心里发虚。
看了看识海内包裹住自己的云海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，想了想，沉声说道：
【庄阳......对不起，我骗了你。】
庄阳挑了挑眉，等着他继续说。
卫渊像是受了委屈般，吸了吸鼻子，声音低沉。
【你那么信任我，我却一直瞒着你，我很......很抱歉！对不起！】
庄阳见他一直道歉，又不说具体，忍不住问道：
【你骗我什么了？】
既然打算说了，卫渊也不再纠结。
【你......你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吗？我说我是被庄修尊者送到小世界里来找你的。】
庄阳点头。
卫渊继续说道：
【其实不是这样的，我并不是来找你，是......是我师尊命我来调查玄天宫，我去了你们宗门找庄修尊者，他将我......将我......】
卫渊像是觉得难堪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做了一个挥手的姿势，一股脑说了出来：
【他抽取了我的灵魂，然后就......那样一扔，我就来到小世界了。】
庄阳嘴角微微勾起，灵九在卫渊边上发出“嗤嗤”的笑。
卫渊以为被嘲笑了，低着头叹了口气。
【卫哥哥，这算什么骗啊，我们早就知道了。】
【啊？你们知道？】
【嘿嘿嘿......】
【你倒是说啊，什么叫你们早就知道了？】
庄阳突然转移了话题，回到了最开始问他的话上：
【你当时来到小世界，有什么其他的异样吗？】
【啊啊？异样？我......】
卫渊疑惑，他来到了小世界，这本身难道不算异样吗？
想了想，那就只有另一个异样了。
【我的灵魂十分虚弱，是庄修尊者......惩罚我？】
说着卫渊更是疑惑了。
一开始他以为是庄修对他的灵魂做了什么，后来就以为是穿越了世界壁垒，导致灵魂发生了严重的损耗。
但现在看来，似乎还有其他的问题。
庄阳也没隐瞒自己的猜测，他放下了手中的小纸人。
拿着其中一张仔细端详了片刻。
【灵魂虚弱吗？所以，乐乐真的很有可能是你的某一魂魄？】
【乐乐？秀娘的儿子？】
庄阳猜测，乐乐极有可能就是卫渊的魂魄，因为某些原因，到了异世投胎成人。
他没有再回答卫渊，而是转而看向了秀娘。
“秀娘，如果你不方便说，就算了。”
秀娘突然眉头舒展开，淡然一笑，像是想通了什么。
“大人，这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，确实如您所想，我亦是妖。”
若田秀兰还没有回归，她或许还会对庄阳有所防备。
如今乐乐都在庄阳身边，最终可能还得靠他才能解救乐乐。
更何况，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看穿了。
说出来，反而是解脱。
秀娘像是一下子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，简单地说起了过往。
“大人，我是只花妖，本与树姥为伴，后来树姥......将我其中两魂囚禁，我的一魂逃去了异世，我的本体它并不知晓在哪里，因此我得以以秀娘的身份存在于世。”
“这里原本有它的禁制，我也无法进来，它用我的魂魄强迫我帮它做事。”
“这么说，这些小纸人是你们的作品？”
“是也不是，我的魂魄被拘于此地，并不会这些术法。”
庄阳点头，若真这么简单，那他们也不用这么费心找乐乐的魂魄了。
秀娘话音突然一转：
“但这些也该算在我头上。”
庄阳疑惑地看向她。
秀娘满面愁容，既羞愧又害怕。
她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玉林，心理的愧疚更浓。
裴玉林被她的话惊醒，脸上原本的苍白之色，几近透明。
他脸上明显的恐惧，让庄阳诧异。
裴玉林是魂体，在他第一次见到庄阳时，表现出来的就不是第一次面对魂体时该有的神情，甚至十分坦然地告知庄阳，他不是人。
如今听说秀娘是妖，普通人会害怕也是正常的，但裴玉林之前就面对过树妖。
又为何会对秀娘如此惊恐？
再看秀娘一脸愧疚之色，他们之间，难道还有其他更惊世骇俗的故事？
书生和花妖，树妖和古宅，小纸人和布娃娃......
庄阳突然来了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