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确实是你娘的嫁妆。”江侯爷突然说了一句:“既然有些人管不好你就拿回去自己管吧。”
“所以沈夫人,你连我娘亲的嫁妆都管不好,我拿回我娘的嫁妆有什么问题?”江景珩反问道。
沈氏咬住下唇,迟疑道:“当然可以,只是这些年店铺亏损不少,府中用度开支又大,裴姐姐的嫁妆并没有以前那么多了。况且今日已晚,下人也都睡了,清点嫁妆也不是一日就可以完成的。要不明日再清点,如何?”
江景珩就等着这句话呢:“这样更好,明日我去找祖母拿来我母亲的嫁妆单子,还请沈夫人尽快清点,三日后,我来拿回我娘亲的嫁妆。”
“到时候,希望沈夫人莫要在以任何理由推辞的好。”江景珩讽刺的笑着。
沈氏面容一僵:“三日怎么可能......”
“可不可能,那就是沈夫人的事了。”江景珩打断沈氏的话,视线落在那包嫁妆上,嘴角笑容冷酷无情:“不管你倒卖多少,三日后,本公子都要见到原模原样的。毕竟,这是你自找的。”
沈氏:“!”
沈氏又惊又怒的看着江景珩刺眼的笑容,奈何旁边有江侯爷看着,她不敢发作。
毕竟,他从来不曾站过她这一边!
永永远远想着他的亡妻!
裴舒然那个贱人!
“本夫人准备就是了。”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扫了脸面,沈氏也不是个好惹的:“景珩看来是真的长大了,竟然都不叫我母亲了。”
“即便本夫人有过错,但到底养了你许久,连一声母亲都不叫,你可是想做不孝之人?”
一顶“不孝”的大帽子,不论扣在谁的身上,都受不了。
江景珩丝毫不怕:“沈夫人,等你将我娘亲的嫁妆都还回来了,再听本公子换你“母亲”吧,毕竟我不能认贼作母呢。那里面若是少了个一件半件的,你以为你还能是尊贵风光的侯夫人吗?”
江景珩说话向来难听惯了,更不会在意这些外在的形象。
江景珩上前将包裹拿走,带着林暮安扬长离去。
那根木簪留在了江侯爷那。
“江老头,我们走了。”
解决完这一件事,江景珩又恢复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被叫“江老头”,按理说江侯爷又该发怒了。
可,这一次,江侯爷分外敷衍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且不管沈氏回去松涛院如何发疯摔打东西,打了一场胜仗,江景珩顿时胃口大开。
星黎在本心居也早早做好了饭等候。
最后要不是单嬷嬷拦着,那整只红烧肘子全进了肚子。
“大公子,天色太晚了,吃太多容易晚上积食,好东西随时都可以吃,若是没吃够,明日再让小厨房做一份,为了吃的伤了身子可不值得。”单嬷嬷好言相劝。
按理说,这个点了,单嬷嬷早已经歇下,但是因为今日的事,有些晚了。
二人还没吃饭,她在这原本是要看着林暮安不要多吃。
否则夜里难受,又有的罪遭了。
可是,她万万没想到。
江景珩也是一个贪吃的。
现在,她要管两个了。
江景珩向来不服人管,如今倒是很听单嬷嬷的话,缓缓放下筷子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吃了。”
单嬷嬷自来到江家,便如照顾林暮安一样照顾他。
也是单嬷嬷,让他体会到不同长辈带来的关爱。
所以,对于单嬷嬷,他向来是尊敬的。
单嬷嬷闻言笑了:“这肘子不吃了,倒是可以吃一点容易克化的,再喝点安神茶。”
“就听嬷嬷的,有劳嬷嬷操心了。”江景珩笑道。
和之前在映月堂怼天怼地的人,完全是两个人。
单嬷嬷见了,心里更想怜惜眼前这个父不疼,娘早逝,继母伪善的人了。
“不妨事,只要大公子,大少夫人好好的,老奴就放心了。”
......
万寿堂。
晚间的风吹动着窗纸,淡淡的檀香充斥在屋子内,闻着就让人安心。
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坐在上首,眼睛轻合着,徐嬷嬷在后边那个按摩锤给老夫人敲背。
江侯爷坐在下边,沉默不语。
“老徐,很晚了,你下去歇着吧。”
半晌,老夫人睁开眼睛,缓缓道。
徐嬷嬷知道老夫人有话要说,识趣的放下锤子,抚了抚身:“那老奴就先下去了,老夫人,侯爷。”
老夫人点了点头。
江侯爷则站起来一拱手。
徐嬷嬷走后。
母子二人静默片刻,还是侯爷先张了口。
“母亲,儿子治家不严,让贼人钻了空子,害得舒然的嫁妆都要被搬空了,要不是景珩两口子,恐怕......”江侯爷跪拜在地上。渐渐说不下去,没了声音。
“你不必跟我认错,有些事,你也是逼不得已罢了。”老夫人轻叹一声:“可有些事,我不得不多一句嘴。”
江侯爷低头:“母亲尽管说便是。”
江老夫人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你是因为当时局势所迫,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