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吸了吸鼻子,刚刚还有眼泪在眼眶内打转,却被这一阵清风吹得干了去,就像是她的师父将自己的泪拂去一般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郑月夕说,“每当有清风拂面,我都会当成是师父来看徒儿了,这样徒儿就会很心安。”
一主一仆没有待多久,待三炷香都烧完,丁点儿火星子都看不到之后她便带着喜鹊又回到了小院子内。
翡翠依旧在那里趴着,桌上的药也早已放凉,郑月夕将挂在脖子上的小蛇青青拿下来放在坐上,又把漏斗塞进他的嘴里,小心翼翼的灌起药来。
这样的灌药方式让青青很是不舒服,她的身子剧烈的扭动着,想要挣脱开郑月夕的手臂,可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,好在她还太小,药也不多,仅仅几息也就结束了。
这种药很管用,青青喝下去后便抬起了头四处张望,比之前不知道精神了多少,翡翠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有救了也放下心来,转身爬走了。
“你怎么走了?”喜鹊下意识的问出口。“她还有很多的孩子要照顾,也不好离开太久,不过你不用担心,明日一早她还会过来的。”
郑月夕转身回屋了,喜鹊点点头不再理会离开的翡翠,脑子里却也突然想起了别的。于是她转身追上自家小姐又问了句:“小姐怎给她起了青青这个名字,也太女气了些,小姐是怎么分雌雄的?”
“你真想知道?”郑月夕停下脚问她,喜鹊不解“是呀,怎么了小姐,是不能说吗?”“也不是不能说,分辨蛇的雌雄只需要青青推一下蛇的屁股,就是拉屎用的地方。”
“呕。”还没等郑月夕说完呢,喜鹊就又是一顿干呕,“小姐快别说了,拉,拉什么的这种话太不文雅了,小姐以后不要说了,还有,这样的方式也太恶心了些,小姐是还怎么下得去手的?”
这话郑月夕没回答,喜鹊也没指望她回答,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地窖前,郑月夕勾了勾唇:“我记得走之前这下边还有一个肘子,喜鹊,今儿个本小姐就给你露一手。”
说完郑月夕就打开地窖的门跳了下去,喜鹊出于好奇也跟了上,“按理说小姐离开这么多天,就算是温度低些这里的东西也不能吃了才是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了许多箱子前,喜鹊打了个哆嗦,“好冷啊。”“冷就对了,师父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块百年的寒冰过来,再加山上本就凉快,地窖又比较保温,所以东西也能存的更久。”
百年寒冰是从最北边的冰川才能得来的,在高门贵府上不算什么稀罕物,所以喜鹊也没有新奇,但是平常人是不可能得到那种东西的,于是她在心里又把小姐这位师父佩服了一番。
其实郑月夕是知道这寒冰从哪来的,她记得自己七岁那年特别热,地窖里的东西放不了几日便坏了,其中就有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。
自己心疼那些吃的,师父便心疼自己,那时候师父在地窖里看着坏了的东西发了好一会儿呆,然后一拍大腿出去了,回来时就背了这么一大块冰。
也是直到师父临终前自己才知道,就是那日,师父去帝隆的府上偷了这一块冰,还给自己带回了很多自己没吃过的肉。
那日师父用被单裹着那块冰和那些吃的回来时,自己正在院子里坐着,师父本就纤瘦,背着那么一大坨东西虽然不吃力但却十分滑稽,她因此还笑话了师父好久。
现在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上,但温度还是在的,喜鹊将那肘子挂在了晾衣服用的绳子上,不到一个时辰就晒化了去。
晚上主仆二人吃的是郑月夕炖的肘子,且吃的喷香,因为在山上也没什么事做,两人早早地睡,又早早的起,用过早膳后便开始将院子里晒干的药材收了起来。
随后二人将所有书籍都藏进了暗室里,又给青青喂了一次药,简单的收拾过后便由翡翠一路急行送她们下了山。
翡翠太过庞大,也不太好出山,所以只是将她们放在了临近山脚的地方,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缠在郑月夕脖子上已经有了精神的青青,然后不舍的离开了。
两匹马还在山脚下拴着,这里没有人敢靠近,所以也不怕马儿会丢,两人骑着马前行,将近一个半时辰后便进了城。
因为时间尚早,两人也属实是有些饿了,郑月夕便带着喜鹊到了一家酒楼,名叫醉仙楼,听说已经存在百年,里面的菜式酒水也都是顶尖的,当然这些都喜鹊告诉她的。
两人进了酒楼就要了雅间,原本这醉仙楼的雅间是很难定的,不过正巧有一个雅间的客人刚结了账准备走,她正好赶上了。
郑月夕只顾着低头往楼上走,差点和一位迎面走来的姑娘撞上,这楼梯宽的很,按理说不该撞上才是,不过兴许是人家也没有注意,她也没太在意。
她向对面冷着个脸的姑娘友善的笑了笑,然后就向左移动了脚步,可她挪那姑娘便也跟着挪,好像是有意挡着她一般。
喜鹊一直在高兴自己能来醉仙楼吃饭,刚刚没注意,等自己发现不对劲转过身来时,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在跟三个姑娘面对面站着,气氛很是凝重。
“要不你先走?”郑月夕冷冰冰的说了这么一句,言语间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好脾气。对面的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