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来了!!”
“真的来了!!”
定边府衙,年轻的沐晟身披甲胄,
手里拿着四方送来的军报文书,兴冲冲地跑进府衙!
府衙正堂,原本正在埋头处置军伍的邓志忠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
而后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了过去!
不等走到门前,就看到了沐晟兴奋至极的脸庞,
这几日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兴奋,
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停过,眼中也露出了兴奋的精光!
“真来了?”
见他如此模样,邓志忠心里已有了答案,但还是忍不住发问。
“真来了!”
沐晟连连点头,转而将手中文书递了过去,快速说道:
“在东南方的山林中发现了敌军出没的痕迹,
斥候前去探查,发现了隐藏在山林中的麓川营地,
象兵足足将近百头!一定是思伦法!”
邓志忠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松了下来,看向匆匆走过来的关文吉,吩咐道:
“快快,将发现敌军的文书都散出去。”
“八百里加急禀告处在楚雄府的沐侯爷以及金齿卫的冯大人!”
“是!”关文吉脸上也露出激动,急匆匆地离开。
邓志忠与沐晟进入正堂,思绪间,邓志忠沉声开口:
“陆将军猜得没有错,思伦法居然真的没有再去攻打楚雄,
而是穿过山林来到了大理,真乃料敌于先!”
一旁的沐晟尚处激动,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,连连点头:
“邓大人,斥候的探查已经被麓川发现,我等还是抓紧做防御布置吧。”
邓志忠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:
“沐将军说得极对。”
说完,邓志忠朝着一旁招了招手,两名亲卫走了过来,
邓志忠吩咐道:
“去将和阳卫林大人、江淮卫赵大人以及定边城内一众大人都请来,我等要议事!”
“是!”
........
礼杜江西岸,楚雄地界,
前军斥候部的骑兵队伍如同一条黑色长龙,浩浩荡荡的疾驰而过,
马蹄踩踏在大地上掀起雷鸣一般的声响,
远处丛林中的飞鸟被一个个惊醒,四处乱飞!
在其后方,同样有一条浩浩荡荡的土黄色长龙在后方追逐。
相比于前方的黑色长龙,这一条长龙骑兵人数要多上许多,
至少三倍,大约在三千骑。
追击的麓川兵脸色蜡黄,带着风吹日晒的干裂,
眼中弥漫着浓浓的黑眼圈,疲惫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住。
虽然人数众多,而且还处在追击态势,
但士气却低迷到了极点,
反观前方的黑色长龙,虽然疲惫,
但精气神十足,显得士气正浓,
一众军卒时不时地回头查看,脸上露出跃跃欲试,眼神中充斥着看待猎物的神情。
此消彼长,随着时间推移,
追击的麓川兵士气愈发萎靡,
甚至一些军卒有些力不从心,想要快一些回到军寨中。
领军的暹罗将领阿琚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
他处在战阵最前方,看着远处时而拉近,时而急速跑开的明军,心中愤怒无以复加。
他比谁都清楚,身下的滇马跑得不快,
而眼前的明军,只不过是在戏耍他们罢了。
奔跑中,阿琚苗回头看去,
处在礼杜江东岸的营寨若隐若现,不那么显眼,
但其上翻滚的黑烟尤为显眼,给碧蓝如洗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灰色。
仅仅五日,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,
只因前方明军神出鬼没,一日两攻。
即便有时无法获得什么大的战果,造成什么损失,
但也足以让原本就不那么牢靠的联军分崩离析。
昨夜的袭营发生在安南营寨,
并没有造成太大伤亡,只是营寨被烧毁了大半,
等到周围的援军赶过去时,
营寨北方的麓川营寨以及暹罗营寨又遭到了袭击,
相比于安南营寨,这两处营寨损失惨重,
不仅被杀入其中,还被烧毁了营寨中对方的大半粮草,
此刻眼前的滚滚黑烟,就是粮草燃烧的黑烟,
阿琚苗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
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周遭的军卒都不敢说话。
他们在整个北方山林中埋下了伏兵,就等着他们撤退之时围追堵截。
但偏偏,眼前的明军时时刻刻剑走偏锋,千余骑并没有往北方撤离,
而是从搭建的浮桥过江,进入楚雄地界,
此等剑走偏锋若是放在三日前,
阿琚苗只能说明军将领是自寻死路!
但现在,经历过了一干战事后,
他只觉得后面有更大的阴谋,以至于现在的追击都有些惴惴不安。
他看着前方的骑兵队伍,心中强力压下的恐惧又涌了出来,
一个问题一直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