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对...”
不多时,将近五百名军卒护送着陆云逸与李景隆来到了游鱼部的中央广场,
二人一眼就见到了那惟妙惟肖,显得巨大的游鱼雕像。
李景隆的瞳孔微微扩大,眼中闪过不可思议,
他看了看周遭的房舍,大多是茅草屋,此等穷苦部落,居然有如此惟妙惟肖的雕像。
陆云逸瞳孔同样微微扩大,眉头旋即紧皱起来,
从这游鱼的雕刻水准来看,
不像是游鱼部所能具备之物,倒像是大明的工匠所铸。
此时此刻,因为他们的到来,偌大广场之上多了几分喧闹,
游鱼部的人将眸子投向了那骑在战马上的两名年轻人,
视线大多放在一身鎏金甲胄的李景隆身上,脸上带着明显畏惧,只因他这一身行头太过威严。
李景隆察觉到了注视,脸色旋即收敛故作冷淡,静静扫视四周,
每当有百姓与他对视,都会被心中恐惧蛰伏,默默低下脑袋。
只有...处在广场中央的那一些孩子,睁大那大而明亮的眸子,迎接上李景隆的眼眸,
他们眼中带着好奇与窥探,看着那高头大马以及甲胄,脸上带着垂涎渴望。
看到这些孩子,不仅是李景隆愣住了,就连陆云逸也愣住了。
这些孩子...浑然不像是麓川人那般漆黑干瘦,皮肤干裂,
反而如瓷娃娃一般聚在一起,
大的有七八岁,小的还在襁褓中,被裹得严严实实。
他们皮肤白皙,身体强壮,
就连所穿的衣衫都精致无比,与周围衣衫褴褛的游鱼部族人截然不同。
更重要的是,这些孩子五官俊俏,
有着不似麓川人的面孔,倒像是明地的孩子。
陆云逸眉头紧皱到了极点,仔细思索大理府近些年的邸报,没有发现孩子大量遗失的公文。
这些孩子是哪来的?
就在这时,负责处理游鱼部受降的刘黑鹰闻讯赶了过来,
他原本就漆黑的脸,此刻变得更为凝重漆黑,浑身散发着烈烈杀机。
陆云逸见他赶来,指着那些孩子,出声问道:
“黑鹰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刘黑鹰深吸了一口气,神情郑重,压低声音说道:
“云儿哥,事关重大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。”
陆云逸脸色凝重,看向一旁同样脸色凝重的李景隆...
不多时,三人出现在了阿普扎的竹楼中,能闻到空气中还有着淡淡血腥味。
直到此时,刘黑鹰才沉声开口:
“云儿哥,这游鱼部有大秘密,外面那些孩子....都是明人所生。”
“明人?”
李景隆发出一声惊呼,眼睛微微瞪大,
怪不得他看那些孩子有几分亲切,原来是明人的种。
陆云逸脸色凝重:“继续说。”
刘黑鹰将手中一纸文书递了过来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: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“这些孩子的父亲是明人,女子则是游鱼部的族人,还有一些西南的流民,
重要的是,孩子的父亲身份大多不一般,
三教九流都有,一些有朝廷官职在身,处在各个衙门的要职,
这是名单,游鱼部希望以此来换得朝廷的原谅。”
陆云逸满脸荒唐,接过文书打开查看,一个个名字映入其中,
这两千名孩子的父亲遍布大理府各地,
所从事的活计也一应不同。
有朝廷官员、吏员、商贾掌柜、力夫、乞丐、流民,还有军卒。
陆云逸一个一个名字看去,越来越多的熟悉名字冲入眼底,
云龙州守备杜宇涛、大理城城守赵东平、
定远卫百户孔仁景、白岩商行掌柜石文光、天宝车马行车队长刘长世...
云龙州驿丞...、永平巡检...、大理府典史...、大理府知事...
陆云逸瞳孔已经收缩到了极点,
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。
一旁的李景隆歪着头看向文书,瞳孔剧烈摇晃,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呆滞。
竹楼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,久久无言。
过了不知多久,李景隆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,
尽管屋内温暖无比,但他还是打了一个激灵,似是被寒冷所笼罩。
阴谋,阴谋,这是游鱼部针对大理府的阴谋!
孩子、父亲,世间最为微妙的纽带此刻成了阴谋聚集、被加以利用的土壤。
李景隆只觉得喉咙干涩,他努力抿了抿嘴唇,吞咽口水,但依旧无法缓解,
“这...这...他...他们...我..我们...”
李景隆不知道自己怎么结巴了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陆云逸没有说话,而是长舒了一口气,将册子合上,
站起身子走到竹楼的窗户前,
从这里,能看到游鱼部中央那巨大雕像,
精美绝伦,技艺细致,就算是在大明,
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