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齿卫中,冯诚看着逐渐消失在山林中的前军斥候部,
不由得面露感慨,
他现在对于这些外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,
有本事还知进退,丝毫没有北地边民的跋扈,
倒像是京中出身的豪门权贵。
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邓志忠,
“志忠啊,你可要把握好机会,此等立下大功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。”
邓志忠站在一旁,面容恭敬:
“冯大人,如此泼天大功,卑职定然紧紧抓住,
龙虎卫已经收整完全,不日就会出发。”
冯诚听后轻轻点了点头,
视线转动间,看向了那修筑整齐的金齿卫防御工事,
还有着修缮四方城寨附近房舍的军卒,眸光流转,淡淡开口:
“邓大人,坪山坳中有麓川军卒三万,
其中可战之兵至少有一万,
而龙虎卫只有不到六千人,虽装备精,但敌众我寡,难免有些危险啊。”
此话一出,邓志忠脸色一僵,
顷刻间便明白了冯诚所说何意,眼神一黯,心中发出一声暗暗叹息。
不过他脸色如常,甚至露出一丝惊喜,连忙说道:
“下官正要与大人诉说此事,
若是大人能再调拨一些兵马相助,
那此战定然再无遗漏,一举歼敌。”
冯诚侧过身来,十分满意地看着他,轻声道:
“既然你如此说了,那就派洪福卫跟随,
如此两部合流,人数万余,拿下坪山坳不在话下。”
说完,冯诚看向不远处站立的年轻人,朗声开口:
“沐晟,此番率洪福卫前往坪山坳,不可居高自傲,
要听从邓大人的号令,力争一举夺下坪山坳。”
听到此人的名字,邓志忠眼睛微微睁大,循声看去,
只见那年轻人神情倨傲,腰杆挺得笔直,
脸上带着忍俊不禁,如同冬日里的寒冰。
若是没有记错的话,沐侯爷二子就名为沐晟。
沐晟目光锐利,对着冯诚拱了拱手:
“大人还请放心,此战属下必战于阵前。”
声音掷地有声,却让邓志忠一阵尴尬,
冯诚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:
“如此危险之事,你还是少做,
你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照顾好你。”
沐晟有些不服气,犹如骄傲的凤凰,将脖子扬了起来。
“大人,兄长整日为前锋冲杀阵前,姐夫也时常如此,
他们做得,为何我做不得?”
姐夫?
冯诚与邓志忠一愣,眼中闪过疑惑,姐夫是谁?
很快,冯诚便知道他所说的是谁了。
他连忙压低声音呵斥:
“瞎说什么呢,他还不是你姐夫,
你这么败坏你姐的名声,小心她抽你。”
沐晟的年轻气盛有了一丝迟疑,
不过他很快就脖子一梗,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:
“姐姐向来喜欢大英雄,姐夫立下如此功勋,
姐姐定然是非他不嫁,为何不是姐夫?”
冯诚挠了挠头,只觉得阵阵尴尬,转而看向邓志忠,
邓志忠顿时意会,连忙开口:
“冯大人,属下还要去操持军伍,准备出征事宜,就先告退了。”
冯诚长舒了一口气,摆了摆手:
“去吧去吧。”
待到他走后,冯诚才看向沐晟,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:
“过了年你就二十岁了,也不知道稳重一些,
冲阵在前是多危险的事你不知道吗,一个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小命,
那麓川足足有三万人,
能被罕拔所统领,定然不是什么窝囊兵,
此行主力是龙虎卫,你给我好好待在后面,
捡一捡功劳即可,可别犯浑。”
沐晟被揪住耳朵,依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,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执拗:
“捡功劳算什么本事,从军就要像大哥与姐夫那样,做前军先锋!!”
冯诚脸色一黑,将他的耳朵使劲一拧:
“你大哥需要承袭爵位,日后镇守云南,
陆云逸需要立下军功,登上高位,
你想干什么?好生在家中待着吧。”
清风拂过,沐晟瞪大眼睛,漆黑的眼眸中闪过坚定,掷地有声地开口:
“我自会打下爵位!”
冯诚拿他没办法,随意甩了甩手,
缓缓摇头叹息,声音轻缓了一些:
“总之这次去坪山坳事关重大,
你莫要惹出乱子,若是出了什么差错,
你就再也别想领兵了,好好在家中做你的富家公子吧。”
“无需龙虎卫,仅凭洪福卫就能将其一网打尽,何至于多此一举。”
此等嚣张跋扈几乎要让冯诚眉心直跳,脸色黑了下来,
“行军打仗不只是打打杀杀,还有人情世故,
那坪山坳是陆云逸从罕拔口中探查所得,
他没有去攻杀,反而将机会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