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朗声道:
“辽东内不法之事,自有都指挥使司呈交都督府裁决,何来你这小小参将插手。”
陆云逸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伸出手接过徐增寿递过来的军令以及军报,而后看向周鹗,朗声道:
“周大人可进军帐内详谈,是非对错,前后过往,下官将一一告知。”
周鹗冷哼一声,嘴角出现一丝嘲讽:
“陆将军,先前缉拿我辽东官员时,你可是毫不手软,怎么本官到来后你却退缩了?”
此话一出,陆云逸面露茫然,微微眨动眼睛,
他仔细思索一番,
先前所言,他自问已经说得足够直白,进入军中,告知他其中内情,
也就是前军斥候部所来辽东是为了征讨东北三王一事。
这是陆云逸左右思索的决定,
眼前这人是军中老将,根基深厚,
并且赵祖年一事关乎辽东都司脸面,不宜拿上台面,也不宜闹大。
只要阐明前因后果,由周鹗带走赵祖年与刘显即可,
至于事后辽东都市如何处置,陆云逸自然不会插手。
但现在...
陆云逸不知周鹗是老糊涂了还是不领情,又或者是保持了军伍中跋扈的一贯作风,
总之...陆云逸心中充满怪异。
他将脸上笑容收了起来,微微拱手朗声道:
“先前羁押赵祖年是事急从权之举,还请周大人见谅,入军营详谈,下官定然给周大人一个解释。”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。请牢记。 但周鹗依旧不领情,脸上的冷笑越来越多,
甚至就连其身后军卒也嗤笑起来,面露嘲讽。
“辽东军务繁多,本官没有时间与你套近乎,抓紧放人,否则本官治你一个僭越之罪。”
听到此言,陆云逸满脸古怪,抬起手挠了挠头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
周鹗也是辽东走私的参与者?
或者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?
但很快他便否决了心中这一想法,
周鹗已经年过六十,征战多年,为了这么一点钱败坏自己一生殊荣不值得。
他之所以有如此判断,是从郭铨以及徐增寿口中得知,
只要早些年跟随今上厮杀,活到今日的功勋武将,家中不说银钱百万也有数十万,
那时红巾军南征北讨,动辄灭国,
其中将领军卒抢的都是国库,金银财宝一车一车地运...
眼前这周鹗是蒙元万户,又早早投靠今上,家中绝不会缺银钱。
并且此人在辽东立足多年,几任都指挥使都对其重用,参与走私一事可能性很低。
但如今,他所表现出来的跋扈顽固,
让陆云逸深深不解,
官场人精,怎么会听不懂话中深意?
陆云逸眼中疑惑没有消退,他将手中的军令扬了扬朗声道:
“周大人,我手中有两封军令,还有一封军报,您看后便知其中原委,还请入军帐详谈。”
“免了。”
没承想,周鹗大手一挥,神情冷冽,果断出言冷喝。
而后阴恻恻地看着陆云逸:
“本官知你有军令在身,也知你来辽东所为何事,
但赵祖年与刘显是辽东都司的官,
他们就算是犯了错,也要由辽东都司来惩处,而不是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。”
周鹗的话也越来越直白,
陆云逸听到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
这周鹗的态度如此强硬,不仅仅是要护住赵祖年与刘显,更重要的是护住辽东都司。
这肉就算是烂也烂在自家锅里。
如此一来,倒有些说得通。
时间太短,陆云逸对于军事一道有几分天赋,
但对于朝堂政事中的弯弯绕绕,则一知半解,需要时间来思考。
但陆云逸不打算在此刻思考。
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失,变得古井无波。
眼神也变得锐利,虽然身体放松下来,
但却有一股独属于战阵的凶猛之气传来。
周鹗眉头一皱,敏锐地察觉到眼前之人的气势变化,让他又多看了眼前这年轻小将几眼,
以此人表现出来的气势以及周遭军卒的精锐来看,的确是年少有为之人。
紧接着,他便看到陆云逸将手中军令递给身旁的一名亲卫,并嘀咕了什么...
周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紧接着他便见到那名亲卫上前一步,将军报展开,深吸了一口气,大声诵读:
“大将军永昌侯蓝玉令,左将军左军都督佥事耿忠令:
致前军斥候部主官陆云逸,
自北元覆灭,边疆暂得安宁,然辽王、惠宁王及朵颜元帅等余孽,仍图谋不轨,妄图复辟旧朝,扰乱我朝边疆,致使百姓不得安宁。
此等奸邪之徒,实乃大明之患,社稷之忧,
吾为大将军,国朝勋贵,誓必荡平此等乱臣贼子,以安天下。
今,吾特命陆云逸,即率领本部兵马,先行出征,讨辽王、惠宁王及朵颜元帅等一切余孽。
此行任务艰巨,吾知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