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抿了抿嘴唇,继续开口:
“这商行虽然不起眼,但这干杏也是个挣钱的买卖,
就算每年只挣上千两,那也是一份能拿得出手的家业,郭兄会让人刮目相看,
更何况,若是郭兄有本事,一年何止赚千两,
我大明屯兵两百万余,只要运作得当,一年万两轻而易举。”
“万两?”
郭铨呼吸猛地急促,虽然家中钱财千千万,但那不属于自己的,
这万两虽然不多,但一想到能出去大喝一声这是自己所赚,
郭铨就有些神情飘忽,两只手掌攥紧又松开,不停摩擦,心绪难平。
“而我兄弟二人只占商行一成份子,并且日后有新奇玩意,承诺还会放在商行之中,由郭兄代为操持。”
“你不怕我私吞?”郭铨深吸一口气,平复心绪。
“怕,当然怕,但若郭兄不守承诺,我二人也没有什么办法。”陆云逸露出苦笑,
“毕竟若我将此物呈予大将军,虽然能获得庇护,
但想要获得份子,万万不可能,不如在郭兄这赌一把。”
“的确如此,大将军铁面无私,不会让手下行商贾之事。”郭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,
见他有所动摇,陆云逸果断说道:
“若是郭兄愿意带我兄弟一程,那我兄弟二人不胜感激,
若是不成...买卖不成仁义在,日后还有此等方子,陆某先考虑郭兄。”
郭铨想了想,眼神来回闪烁,没过多久便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说道:
“此事事关重大,容我回去想一想,明日给你答复,可好?”
陆云逸面露失望,轻轻点了点头:“那郭兄请便。”
“好!”郭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,拱手抱拳:
“告辞!”
“郭兄请。”
陆云逸没有起身相送,待郭铨走出军帐,他才长出了一口气,面露忌惮。
一旁的刘黑鹰贼头贼脑地窜了过来,神情中有些不可思议:
“云儿哥,这小子不会是...?”
陆云逸面露无奈,点了点头:
“姓郭,凤阳人,二十出头,跟随长兴侯,
家中权势比肩大将军,还能有谁?只有郭氏兄弟。”
刘黑鹰瞪大眼睛,脸色有些发白:“那...那...那他是陕国公家还是武定侯家?”
“我是神仙吗?我怎么知道!”
“完了完了...我刚刚那样待他?岂不是?”刘黑鹰此刻想去与老爹告别,让其快点跑。
陆云逸长出了一口气,仔细想了想:
“应当无事,二十多岁还是个亲兵,想来是个不成器的,
被丢到军中混资历捡功勋,如今军中有许多人都是如此。”
刘黑鹰呼吸一滞,后知后觉:“难怪让我别到处打架。”
陆云逸瞥了他一眼:“军中一些百户甚至总旗都不起眼,但别轻易招惹,
说不得人家父辈就与哪位公爷侯爷厮杀过,
若是得罪了,我俩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...那这干杏一事,九成份子就这么白白给他了?”
“只要能打通渠道,全给他都不亏,
随便卖些别的就能赚回来,新商行总不能只卖杏吧,那多寒颤。”
“可我总觉得,太亏了,九成啊!!”刘黑鹰痛心疾首。
陆云逸捏了捏他那肥嘟嘟的脸蛋:
“你个二百五,做事要看长远,
待到我等位居高位,手握权势,
一成份子分五成的钱,他又能如何?这才官商勾结!”
刘黑鹰眨了眨眼睛,摸了摸腮帮:
“云儿哥,你真是个大奸臣。”
“得了,别贫,那郭铨定然是去问计了,
我们要做好准备,若是不成,
赶紧将方子送到中军,摆脱麻烦,让你爹莫要心疼。”
“别说我爹了,我都心疼了...”
刘黑鹰恋恋不舍地离开军帐,去找自己老爹,
可他刚一出军帐,便是一愣,
前方,只见一个与他一般肥硕的老头蹲在地上,
拿着一个大碗,正在出溜出溜地吃着白菜,吧唧吧唧的声音传出去好远。
“爹,你在这作甚?”
刘怀浦猛地抬起头,见到是儿子,连忙将半截白菜吸溜进去,舔了舔油汪汪的嘴唇:
“瞎啊,吃饭呢。”
“吃这个作甚?为何不回家吃?”
刘黑鹰看了看碗里食物,虽然知道自己老爹极为抠搜,但也是挑食之人,
如此饭食,怎能吃得下去?
刘黑鹰作势要去拿大碗,但被刘怀浦躲开:
“哎~我儿吃的,为父也吃的!老子没想到,你在军中就吃这?”
说完,不等他答复,刘怀浦又大口吃了起来,久久不曾抬头。
刘黑鹰怔怔站在那,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:
“爹....干杏那事可能有点变故,您做好准备,及时脱手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刘怀浦极为不耐烦,嚷嚷着开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