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你比本将清楚,
阎三那支千人队自打你离开后一直在原地打圈,
返回的军报总是说那里还有元人隐藏,还在找,可那里有没有,你心知肚明。”
“至于你...如此急迫地进入草原,想做甚?
读书人明哲保身的本领本将极为佩服,
但在你身上,本将却只看到了军伍之人的莽撞,
但你偏偏又不是此等人,你想去草原作甚?”
不知为何,以往言简意赅的蓝玉今日极为唠叨,
让陆云逸都极为诧异,只好如实说来:
“属下得知过几日草原便会天降大雪,
属下想趁着这个机会深入草原,寻找一两个北元部落,
趁着天气恶劣,快速进行清理,顺带缴获一些军资。”
“然后呢?”蓝玉静静站在那里,面色平静。
陆云逸心一沉,只好再次开口:
“属下想借着大雪,将此行缴获藏匿在沿途各处,
设立相应的补给地点,用风雪遮盖。
如此待到大军出发,我前军斥候便可不被补给拖累,迅速深入草原腹地,
速度清理掉沿途剩余各部以及此行过后补充的诸多暗哨,
如此,在北元新暗哨抵达之前,
由庆州到捕鱼儿海之间便出现一个短暂空当,
大军可疾行通过,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!”
蓝玉脸色微变,表情愈发凝重,快速转身,在那硕大地图上来回打量扫视。
而陆云逸没有停止,继续沉声开口:
“按照属下上一次行进时间推算,
若大军十五万,带两月补给,一路畅通无阻,由庆州到捕鱼儿海至少要四十日。
可若大军带一月补给,这个时间便会缩短至二十五日,
而据属下这些年探查,北元暗哨轮换少则一月,多则半年,距离王庭核心之地越近,轮换越快,
所以只要属下去时清扫一番,来时再清扫一番,
大军便至少有二十日的空当可以全速疾行,甚至星夜赶路,
到那时就算是元庭发现了我等,再想跑也晚了。”
蓝玉背对着陆云逸,视线一直停留在地图之上,
眉头愈发紧皱,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从未设想过的法子,
若操持得当,大军完全可以做到神兵天降,出其不意。
但..想到只携带一月粮草,蓝玉便眉头紧锁,缓缓摇头。
更何况..此行是否顺利犹未可知,大军的性命安危不能压于一军之手。
很快,蓝玉恢复平静,慢慢转过身,这次他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饰:
“你就如此确信,此行你大获全胜?那些元人藏在各处,可不好找。”
“若不是天降大雪,属下也不会行如此冒险之举,
正是这天气,我等明人与元人才等同视之,方可有机会一举战胜。
若在平日,敌在暗我在明,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,
属下也只能小心翼翼一点点探索,万不可冒险。”
蓝玉脸色又冷了下来,冷哼一声:
“军伍之人说起话来却如那寒酸文人,一套又一套,刘老儿倒是教的好学生。”
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尴尬,不知该如何作答,索性说道:
“大将军,行军当求稳,斥候当抢先,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
趁着未过年,属下速战速决,还请大将军恩准。”
军帐内陷入安静,蓝玉的声音回荡在军帐中:
“哼,我看你是急着立功。”
蓝玉走到桌案,从桌上拿起一摞手掌厚的军报文书,递了过来:
“这是近日北平大同斥候向北探索所得,还有庆州卫与我部斥候探查所得,看看吧。”
“这...”陆云逸一时没敢接,此等军报乃绝密。
“让你看你就看,墨迹个什么劲。”
陆云逸一愣,此等言语若是不相熟的上官断然不会说此话,
而以往蓝玉一直都是言简意赅,今日却极为善谈。
陆云逸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可怕念头,连忙将视线投到文书上,以此来转移注意。
可当看到来自大同的一封军报后,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。
“十二月戊申,余等奉命发大同,北窥王庭踪。
烈行一月,卒于野马川侧有大徙痕,众过万,兵密,
欲继之,而为元人所见,竟不得归。”
“野马川?怎么可能?”
陆云逸猛地抬头,视线越过蓝玉,看向那幅巨大地图,
野马川也在克鲁伦河沿线,与捕鱼儿海相隔千里,
若那里出现元庭踪迹,捕鱼儿海那个又是何物?
陆云逸压制住心中疑惑,继续翻看军报书册,每看一封他的脸色就凝重一分。
太多了,元庭太多了,若这些军报都为真,那岂不是有数个元庭!
此刻蓝玉空洞的声音传来:
“看完了?按照军报上记载,这元庭到处都是,你觉得如何?”
陆云逸缓了缓心神,整理思绪,沉声说道:
“大将军,属下认为,那元庭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