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色背影背对着她,但她仍然认得是太子楚墨渊。
地上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、口吐鲜血,四周围满了人,都在议论纷纷。
换作平时,慕汐月肯定觉得太过残忍,但此时她不想再跟楚墨渊有瓜葛,况且,那个无赖确实欠教训。
她转身继续走。
没多久,身旁多了一个人,玄色的颀长身影跟她并肩,声音带着笑意,“还在生气?孤已经帮你教训他了。”
慕汐月淡淡道:“堂堂太子当街殴打平民,传出去不太好吧?”
“又如何?大不了就是被大臣弹劾,被父皇斥责。”
慕汐月冷笑:“说不定好不容易到手的太子之位就没了呢?”
楚墨渊长眉微扬,“看来慕小姐对孤做这个太子很不满。”
“岂敢?”
楚墨渊勾勾唇角,“慕小姐今日看起来很不正常,是遇到什么事了吗?孤能不能帮上忙?”
慕汐月瞥了他一眼,“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吧,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。”
说话间已走至馄饨摊,慕汐月要了一大碗鲜肉小馄饨,“清汤就行了,不用放红油。”
她在等老板做馄饨,楚墨渊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等她。
侍女接过装好的馄饨,主仆三人打算回府。
楚墨渊仍跟着。
慕汐月转头:“殿下可还有什么事情?”
他漫不经心回道:“孤看慕小姐弱柳拂风、楚楚可怜,担心待会儿又遇歹人,反正这儿离相府不远,索性送你回去。”
慕汐月白他一眼,“我看殿下与刚才那无赖无异,揍别人揍那么凶猛,怎么不揍自己一顿?”
楚墨渊眯眯眼:“在你眼里孤竟这般油腻?”
他正看着慕汐月笑,忽然前方掠出一个身影,箭步冲过来,将慕汐月拉到身后。
一看,果然是那个护妹狂魔慕震廷。
他示意家丁侍女带慕汐月回去。
他双手叉腰站在楚墨渊面前:“太子殿下,是我妹妹态度不够明确,还是我话没说清楚?你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?”
楚墨渊针锋相对:“慕震廷,你妹妹被人当街调戏的时候你在哪儿?孤刚刚帮了她,你就是这态度?”
“除了你,还有谁敢调戏她?”
楚墨渊眼底暗潮涌动,“慕震廷,你不要找茬。”
他定定看着慕震廷,“成王败寇,若是别人,此时你的部下、丞相大人的门生全部都得杀头,孤只是将他们调到边缘位置,这些你都看不到?”
“所以我还得感谢你?”
楚墨渊昂头:“确实担得起你一句感谢。”
“只怕殿下这么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?”他讪讪一笑:“城西小院的女人殿下打算怎么处置?若陛下和文武百官知道,殿下打算怎么解释?”
楚墨渊挑眉:“孤用得着解释?”
如今朝中他独大,父皇都要倚靠他,他还怕这个?
“这么说殿下打算一直养着那个女人?”
楚墨渊怕他跟慕汐月乱说,回道:“孤会善待她,给她一笔钱、一个新身份,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。”
慕震廷淡笑: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走她?”
楚墨渊沉眼:“慕震廷,你不要太过分!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步步紧逼?!”
慕震廷扬眉:“怎么?问都不能问?不问我怎么知道殿下是不是在敷衍我?”
他回头,看到慕汐月身影已然消失,道:“殿下难道希望这种龌龊事被我妹妹知道?”
楚墨渊轻笑:“慕震廷,你就只会仗着慕汐月气孤?不如想想自己日后出路,手握重兵时都无法护住一家子,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怎么保护她?!没听说过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?”
慕震廷眸光清冷:“与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好相见?”
他睥睨一眼楚墨渊:“太子殿下,七日后若城西小院的女子还在京城,在下会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她的存在。”
当时答应救那个女人,如今他得趁自己还有些许能力,让那个女人早日脱离苦海。
楚墨渊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,慕震廷像是没看见,转身走了。
回到相府。
慕震廷发现慕汐月和父亲在花厅坐着,两个人面色凝重。
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,走进去问道:“父亲,怎么了?”
慕汐月抬头,“哥,母亲的头疼症愈发厉害了,今日莫名晕倒,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,我找来一个神医,神医说无法根治,只能每日按摩穴位缓解,而且按摩手法只有他懂,不外传。”
慕震廷眉头蹙紧,“意思我们无法离京,得让母亲在京城治疗头疾?”
慕汐月点头:“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母亲,就说我们计划有变,暂不离京了?”
慕震廷大吃一惊,看向父亲,“已经决定了?可我们还能待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吗?”
丞相大人倒是从容,“只要不眷恋权利,无心朝政,在哪里都一样吧?现在你母亲的状况确实不宜匆忙离京。”
“那汐月假死的事情?”
慕汐月回:“也暂且推后,凡事以母亲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