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星和采月带着小世子和小郡主去相府花园玩,母亲拉她回到她的闺房,“你的院子仍和以前一样,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,我还让人专门把西厢房也打扫出来了,到时候可以给安哥儿和宁姐儿住,以我们家的实力,难道养不起你们母子三人?”
安哥儿和宁姐儿的事情现在也仅有秦府少数人知道,母亲并不知。
八年了,她的闺房仍和出嫁前一模一样,母亲肯定经常让人洒扫。
出嫁八年,这八年间,她即使回娘家也没有留宿,再晚也赶回秦府,总想着做一个完美妻子,而忽略了亲人的感受和陪伴。
院子里的小池旁,池子很小,只有两张四方桌大,里面种着荷花,养着两条鲤鱼,当初还是亲手放的鱼苗,如今鲤鱼已经有碗口那么大,一条金色、一条银色,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。
池塘旁的柳树垂着长长的柳条,风一吹,像丝带一般飘逸,美得清新脱俗,以前她常在柳树下看书弹琴。
“现在看来你的闺房还是太小了,若带着两个孩子住挤了点,再加上你还带着宸王的两个孩子,不过孩子大了,让他们住西厢房那边,你过去也方便。”
听母亲如此为她打算,又想起两个孩子多半还活着,慕汐月打算跟母亲和兄长说实话,可话到嘴边,还是咽了下去,已经等了这么久,不差这几天。如今兄长在帮她找玉坠子,宸王的暗卫也在找,力量已经足够强大,即便父亲母亲知道,也没法加快找孩子的进程,干脆找到再说,免得他们二老还需要揪心一段时间。
慕汐月微微一笑:“谢谢母亲为我想得如此周到,以后我定要常常回来住!”
母亲却沉下脸:“你的意思是,还不打算跟秦善文和离?”
她冷脸:“近来我与你父亲听了很多秦善文的传闻,不单单是家里的,还有朝政的,听说他现在跟二皇子走得很近,他明知道你父亲不喜欢二皇子,还跟他走近,这是什么意思?”
慕汐月安抚母亲:“我迟早会跟他和离,但现在还有些事情没理清楚。”
她揽着母亲肩膀,“父亲什么时候回来?今日我亲自下厨,给你们二老做顿好吃的!”
说完朝兄长道:“你去把嫂嫂和小侄女也带过来,一起用膳!”
母亲却问:“那安哥儿和宁姐儿呢?”
她时刻记着那两个外孙。
慕汐月找借口:“他们是秦善文的儿子女儿,是秦老夫人的孙子孙女,自然要留在秦府尽孝嘛!”
母亲这才算了。
慕汐月让侍女把她的行李收拾好,换身衣服去了厨房。
此时楚墨寒正坐在书房前的树荫下晒太阳,天气热,他只穿了一件丝绸长裳,依稀可见手臂上、腿上、腹部缠着的纱布。
侍女在旁替他摇扇,他想着,不知今日慕汐月会不会来看他,只要一想起她,便觉这伤受得相当值得。
忽然看到那边日光照射下,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走过来,他心中一喜,难道慕汐月来看他了?
他急忙转过脸,看到的却是大学士千金,笑容不由暗了下去。
她怎么又来了?
昨日随他父亲来看过他,今日又来?
她提着食盒,袅袅婷婷而来,行至楚墨寒跟前,微微行了一礼,关切道:“殿下身上有伤,怎么就下床了?”
他原本对大学士千金没有任何印象,知道她是因为那日在宫中楚墨渊和欣妃说起过她。
她看到宸王只穿了件薄衫,透过薄衫还能看到他坚实的胸膛和轮廓分明的腹肌,娇俏的脸蛋顿时一片绯红。
楚墨寒扯过侍女手中外衫盖住自己上半身,他穿成这样是给慕汐月看的,不是给她看的。他微微沉了沉脸:“汪小姐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?”
汪诗颖脸更红,“听下人说殿下在午休,怕惊扰殿下,本想着给殿下送完汤就走的……”
“王府中什么汤都有,汪小姐不必特意来送。”
汪诗颖很是尴尬,头微微低了下去。
楚墨寒道:“汪小姐请回吧,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。”
她愣愣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宸王,只见他已经别过脸没有看她。
心细如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他的反感?
她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,随后微微福身:“殿下好生休息,臣女告退。”
转身的瞬间,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第一次见他还是在数年前中秋宫宴上,他站在一众皇子最边边的位置,不像三皇子那般璀璨夺目,却恍若明雪,那夜的月光正好洒在他身上,他犹如九天外的白玉神仙一般惊艳,让她挪不开眼睛。
后来她才知他是最不受宠的五皇子,她想着,等她及笄,便恳请父亲议亲。
可谁知第二年就传出他养外室而且生了两个孩子!
陛下一怒之下将他发放北疆。
此后数年,他极难回一趟京城,即使回来,也从不逗留。但他仍未娶亲,正因为他未娶亲,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,这些年父亲一直催促她成亲,但她不为所动,一直在等他。好不容易得知他此次回京在京城待了许久,于是恳求父亲带她去见她,但父亲不肯,说女子要矜持,直到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