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芳阁正殿,苏汐月双手交叠置于膝上,美目里满是笑意。
东方玉晴一袭白色云锦裙袄,徐徐行至她跟前,低下身子。
“卑职谢娘娘照拂之恩。”
苏汐月锦帕掩在唇瓣上,轻声笑道。
“东方姑娘,你还是别自称卑职了,本宫听了觉得别扭呢。”
“这般水灵、娇柔的一个姑娘,去做侍卫岂不是暴殄天物了?”
她倒是更喜欢失去记忆时的东方玉晴,那时候,她在她面前无拘无束,天真烂漫。
现下她原本纯净的美目里,似乎夹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事故和沧桑,让苏汐月看了不禁有些心酸和心痛。
东方玉晴若有所思的抬眸。
“娘娘谬赞了。”
苏汐月这才抬手拉了她在身侧坐下。
“记忆恢复了?”
“所以……你想起自己是为何受伤的了?”
东方玉晴点点头,攥着锦帕的玉手不自觉的紧了紧,随之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那日去卑职独自一人早早的便去了冷宫,想要查探那日冷宫走水之事。”
“却没想到,在冷宫最右侧的那个破旧的房子里,卑职看到了幸免于难的白芙姑娘。”
“她告诉卑职,那天仙子之毒和鼠疫之事,原就是皇后娘娘指使楚贵人做的。”
“皇后娘娘曾经承诺过楚贵人,若是她替她担下所有,日后她定会想办法救楚贵人出冷宫的。”
“却没想到,那日清晨,皇后娘娘亲自到冷宫,逼着楚贵人饮下了鸩酒,然后一把火将她的尸身给点燃了。”
“白芙死里逃生,原是想向卑职求救,却不料,卑职刚带她走出房门,她便被一个黑衣人刺中了心脏当场丧命。”
“卑职也受了伤,若不是有幸遇到侍卫所的其他两名侍卫,卑职恐怕要和白芙一样,横尸当场了。”
原本她执意要跟着乔一做侍卫,是为了能更方便的去探查父亲的真正死因,却没想到,这查案子的工作竟如此凶险。
沧澜国的侍卫所和大理寺相辅相成。
因为乔一的存在,这将近一年来,夜景湛赋予了侍卫所比大理寺更多的权利。
东方玉晴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,所以她才坚信,终有一天,她能够查出父亲的真正死因。
苏汐月安静听她讲完,这才蹙眉淡淡道。
“其实本宫早就料到,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了,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。”
“看来你受伤、失忆和中毒的事,也都是皇后为了灭你的口所为。”
“现下皇上信任她,恐怕单单靠你的这点说辞,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我们须得从长计议。”
东方玉晴深深舒口气,攥着锦帕的玉手稍稍放松了些。
“娘娘说的极是。”
“只是卑职担心皇后谋害小国舅不成,她会贼心不死,娘娘须得多加防范才是。”
提起苏墨尘,苏汐月粉唇紧了紧。
夜景湛说苏墨尘现下依旧昏睡着,他已然派了足够的人去保护他。
可她如何能放得下心呢?之前夜景湛也曾向她保证过苏墨尘会没事,到最后还不是出事了?
她着实有些不敢相信他。
经历过这么多事,她才明白,有些事唯有自己去做,才算是真正的妥当。
“娘娘,众嫔妃过来向您请安了。”
辛果兴高采烈的进门禀报道。
现下后宫的嫔妃都争相奉承苏汐月,她这个惜芳阁的大宫女,在其他宫的宫女面前,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呢。
苏汐月无奈的瘪瘪嘴。
“告诉她们,本宫今日疲累,要多睡会儿,请她们回去吧。”
“皇后不在宫中,本宫只是暂时替她打理后宫事务,她们无须日日过来跟本宫请安,本宫也受不起。”
辛果难为情的看看正殿门外。
“可是娘娘,她们眼瞧着就到门口了。”
苏汐月美目瞟一眼已然在门外列成两队的嫔妃们,这才挥挥手,示意辛果请她们进来。
若是这个时候她再硬是赶她们离开,那岂不是将这所有的嫔妃都给得罪完了?
“臣妾给丽妃娘娘请安!”
一众人低下身子行礼后,这才纷纷在侧位上坐下。
苏汐月眸光大略的扫了一下,除了白诗涵,其他的贵人和常在一个也未落下的都在她面前坐着了。
“丽妃娘娘!”
白诗涵一袭绛红色劲装,急匆匆的喊叫着冲进门来。
看到坐在两侧的嫔妃们后,她尴尬的顿住了脚步,星目扫视一眼两侧的嫔妃,故作惊恐的瘪着嘴感慨道。
“这太阳是从西面出来了吗?还是这后宫里的风今日都向这惜芳阁刮了?”
“怎的你们今日都改为奉承丽妃娘娘了?”
柳梦惜鄙夷的斜她一眼。
“白贵人身为皇上的嫔妃,整日穿的不伦不类的,还时不时的往马场里面跑,难不成那马场里有什么猫腻?”
白诗涵没好气的白她一眼。
“哟,柳常在可真会说笑,马场里哪来的猫腻?不全都是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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