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梦惜赶忙拉着青羽屈膝跪倒在地上,战战兢兢地颤声解释道。
“娘娘,这尊玉观音,是臣妾花费了手中所有的积蓄为您赶制的,臣妾还特地托人将它带到佛寺去开了光呢。”
“那里的方丈说了,只要每逢初一十五按时给它供奉香火,不日便会怀上的。”
“没想到娘娘竟将它给砸碎了,万一送子观音大士怪罪下来,咱们在场的人可是吃罪不起的呢。”
她这话一出,四周一片哗然,众嫔妃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。
俗话说宁可信其有。
她们虽然并未同萧霓仙一道砸了那送子观音,却又没能出手去阻止。
万一她们也平白的被送子观音降了罪,那岂不是太冤了?
“娘娘,臣妾着实是一片好心,却不知哪里触怒了娘娘,还望娘娘息怒。”
柳梦惜得逞的瞥一眼四周交头接耳着的众人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“滚出去!”
萧霓仙发疯一般的将柳梦惜踹翻在地上,大声咆哮起来。
她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,露出了与她平时那副温婉的模样截然不同的一面。
生辰宴上原本热闹融洽的气氛,因为苏汐月和柳梦惜送来的礼物,突然间而变得僵滞起来。
苏汐月冷冷一笑,她果然没看错,这个柳梦惜果然不一般。
她这招火上浇油,差点没将萧霓仙给逼疯。
“娘娘,”奉喜忽然凑上前来,搀扶着她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的娇躯,在她耳边低声劝解道,“大家都在呢,您快别生气了,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?”
她说话的时候,眸子特意斜了斜萧霓仙的小腹。
萧霓仙这才深深地舒了口气,扶着奉喜的手臂回到位子上。
“来人!将柳常在赶出去,以后不准再踏入本宫这凤眠阁半步。”
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太监将柳梦惜拖出去后,她才将眸子移到依旧站在原地的苏汐月身上。
“丽妃,请落座吧!”
如萧霓仙所料的那般,夜景湛借口忙于政事,并未参加她的生辰宴。
在场的嫔妃都不由得有些失落,原本她还打算要借此机会能让夜景湛多看她们一眼呢,却没想到,愿望这么快便落空了。
宴席接近尾声时,奉喜忽然来到萧霓仙身侧,玉手做成喇叭状附在她耳边低语。
“娘娘,祁公公在寝殿等着您呢。”
萧霓仙眸色一紧,为了不令他们的关系败露,她已然好几日都未能见到祁远竹了。
今日是她的生辰,夜景湛无视她,那她与祁远竹见一面应该也不算过分吧?
这样想着,她便暂时给众嫔妃告了别,而后脚步匆匆的出门向寝殿赶去。
“娘娘!”
她才刚转过回廊,一个女声便在她身后响了起来。
她不耐烦地回转身,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。
“柳常在让奴婢给您传句话。”
“她说您今日一定要小心,丽妃可能要设计陷害你。”
“陷害?”萧霓仙冷冷一笑,“柳梦惜那个贱人,她以为她的话本宫会相信?”
说罢,看都不看那小宫女一眼的,掉转头扬长而去。
凤眠阁寝殿内,祁远竹一袭黑色劲装,双臂盘在胸前,伫立在窗棂旁。
他狭长的丹凤眼眯着窗外阴沉的天空,思忖着什么。
萧霓仙进门,步履匆匆的移步至他身后,双臂环着他腰际,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,缓缓磋磨着。
“祁远竹,几日不见,你还好吗?”
祁远竹回转身,浑厚的双臂将她包裹在怀中。
“不好!微臣思念皇后娘娘,夜不能寐,寝食不安,就快要失落至死了。”
萧霓仙愤愤的蹙眉,凤目仰视着祁远竹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。
“狗奴才,不准跟本宫提死字,本宫才不要你死!”
祁远竹凄楚一笑。
“死不足惧,微臣就是怕微臣到死都未曾走进您的心里过。”
“微臣怕微臣死了之后,娘娘便再也记不起微臣了。”
说罢,他低眉亲吻萧霓仙白皙的额头。
萧霓仙忽的扯着他的大手附在她的小腹上。
“狗奴才,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?”
“这辈子见不到你的孩子,难道你就不会遗憾吗?”
“再跟本宫提死,可休怪本宫同你翻脸!”
祁远竹忽的躬身一把将萧霓仙抱起,缓缓行至凤榻前,小心翼翼的将她搁置在榻上,大手从怀中摸出一只玉质人形雕像,置于掌心。
那雕像小巧精致,玉质晶莹剔透,萧霓仙一看便心生欢喜。
她将雕像接过来,仔细端详。
那雕像上的人,活脱脱是她披着长发时的娇俏模样。
“这是微臣用毕生的积蓄买来的玉,亲手雕刻而成的。”
“今日做为生辰礼,赠送给娘娘,希望您可以笑纳。”
萧霓仙满脸欢喜的将那雕像握在掌心里。
比起夜景湛那般大肆铺张的生辰礼,她还是更喜欢祁远竹的这个用真心雕琢出来的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