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嬷嬷得意的挑着眉斜一眼辛果,随即冲到苏汐月身侧,揪着辛果的头发,将她拖到一旁。
“贱蹄子,今日谁都救不了你!”
“跟老身回寿康阁去,等着太后发落你吧!”
见两个太监架着辛果便要离开,苏汐月赶忙冲过去拦住他们的去路。
“你们不能带她走!”
两个太监一怔,目光齐齐聚到方嬷嬷身上。
方嬷嬷昂着头,鄙夷的斜着苏汐月。
“怎的,姑娘莫不是要为了这贱婢与太后娘娘作对?”
苏汐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俯身,拂了拂辛果额间的碎发。
“辛果,你不是在浣衣阁做杂役吗?为何会搬着太后娘娘最珍爱的绿菊?”
辛果颤抖的双唇瘪成拱桥状,眸子里写满了委屈。
“姑娘,奴婢本是到寿康阁去送洗干净的衣衫的。”
“方才遇到方嬷嬷,她偏要奴婢将这盆花抱到金水河边,用河水将这花的枝叶擦拭一遍。”
“奴婢原就十分小心,可没想到,方才回廊的转角处,被人生生推了一把,那盆花这才会掉在地上摔碎的。”
说罢,她指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宫女。
“就是那个人,是她推的我。”
苏汐月美目一紧,竟然是她?
那个佯装成辛果同乡,与她互换衣衫,引她去浣衣阁的小宫女。
“你是谁?”
苏汐月疾行过去,玉手紧紧揪着那宫女的衣襟。
那宫女赶忙垂首,满脸惶恐的喃喃道。
“姑娘,奴婢是寿康阁的宫女紫嫣。”
“奴婢方才并未推她,是她在污蔑奴婢。”
苏汐月冷冷一笑。
“你不是说你是辛果的同乡吗?”
“那日你到承恩殿里,告诉我辛果快病死了、引我去浣衣阁的事,你都忘了吗?”
紫嫣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一般。
“奴婢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。”
“奴婢方才真的没有推她……”
说着,她竟然还抹起了眼泪。
萧霓仙锦帕掩在唇间,轻咳一声。
“既是这样,便先将她们带回寿康阁关着吧。”
“下人们做错了事,嘴硬也是常有的事,不让她们吃些苦头,她们是断断不会招认的。”
说罢,她一个眼神,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便一拥而上,快速的将辛果和紫嫣一并拖离。
“皇后娘娘英明!”
方嬷嬷临走时,还不忘得意的瞟一眼苏汐月。
正午时分,凤眠阁寝殿内,萧霓仙斜倚在软榻上,凤目眯着窗外纷纷飘落的枫叶,笑颜如花。
“娘娘,奴婢不明白您今日这般做是为了什么啊?”
奉喜一边往香炉里添着香,一边悠悠的问道。
萧霓仙敲打着榻边的软甲一顿,凤目斜向奉喜。
“自然是坐山观虎斗。”
“让那贱人知道紫嫣是太后的人,让她以为上次想毁她容貌的是太后。”
“那贱人想要救她的辛果,定是要去与太后辩驳的,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”
自从凌绮罗被解除禁足后,她便一直安于现状,不再像之前那样甘于被她利用了。
萧霓仙几次跟她提及夜景湛要封苏汐月为妃的事情,她都只是附和着说了几句,并未付诸行动。
看来夜夜有东方硕陪着,她纵情享乐,对这后宫的事是越来越不上心了。
必须得想个办法好好的刺激一下她才行。
“娘娘睿智!”
奉喜谄媚的跪倒在软榻边,小手握拳小心翼翼的为她捶起了腿。
萧霓仙玉手拈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放进嘴里,轻轻咀嚼着。
“父亲今日有传消息进来吗?”
奉喜小手一顿,喃喃道。
“侯爷说今日早朝,皇上驳回了所有参奏那贱人的折子,并放出话来,说……”
萧霓仙没好气的将刚刚拈起的葡萄扔回盘子里,腾的坐正了身子,俏脸因愤怒而变得狰狞。
“皇上说什么了?”
奉喜微喘着向后咧了咧身子。
“皇上……说……若有人胆敢再因为此事上折子,革职流放,涉及家族的子嗣永世不得再为朝廷所用。”
萧霓仙贝齿深深陷入朱唇,玉手用力的将桌子上的茶点果子全都撸翻在地上。
“皇上真真是被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了!”
“他不顾及本宫的感受也就罢了,这江山稳固他也不要了吗?”
“他竟然要为了那个贱人与所有的朝廷重臣为敌!”
她站起身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一字一句恨恨道。
“真真是糊涂!”
“枉费本宫和父亲竭力将他推上这皇位!”
“既然他非要这般背弃本宫、背弃当初的誓言,就休怪本宫无情了!”
奉喜颤抖着伏在地上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“去把祁远竹叫来!”
奉喜即将迈步出门时,她忽的又叫住了她,眸色狠厉的补充道。
“再让胡太医将那宜子的方子药量加大些!”
傍晚时分,苏汐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