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喜搀扶着萧霓仙起身,一旁的众妃嫔纷纷凑上前去,轻声安抚。
苏汐月便成了她们同气连枝斥责的对象,俨然一个恃宠而骄、忤逆犯上的泼妇。
“萧霓仙,我无意与你争抢,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上演这种无中生有的戏码了,真真让人恶心!”
说罢,她鄙夷的斜着她,冷嗤出了声。
“贱婢!冒犯了娘娘,竟然还敢出言不逊、侮辱娘娘!”
楚瑶壮着胆冲上前去,愤懑不平的斥责道。
“算了!”萧霓仙锦帕掩面,泣不成声,“皇上眼瞧着就要下朝了,莫要让皇上瞧见了,令皇上为难。”
刚刚从回廊里转过来的夜景湛,突然看到这么多女人围在御书房门口,显然很不适应,蹙眉质问道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夜景湛星目落在哭的梨花带雨的萧霓仙身上。
“皇后,回答朕。”
楚瑶杏目飘忽的顾盼左右,见身边的人皆是一副跃跃欲试、想要为萧霓仙出头的模样。
而萧霓仙,此刻也是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。
她赶忙抢先上前一步,低下身子。
“皇上,方才这个贱婢冲撞了皇后娘娘,非但不致歉认错,还将主动给她让路的皇后娘娘推倒在地上,出言侮辱说皇后娘娘恶心。”
萧霓仙锦帕掩着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凤目赞许的瞥一眼楚瑶。
楚瑶当即便如被打了鸡血一般,腰杆挺得更直了,满脸得意。
夜景湛将目光移到楚瑶的身上,仔细打量了许久,才冷冷的开口。
“你是谁?”
楚瑶显然有些失望,昨日在宴会上他分明是瞥过她几眼的。
“皇上,臣妾是中书令楚尽家的嫡女,楚瑶。”
夜景湛挑挑眉,冷嗤一声道。
“朕竟不知朕这后宫里换皇后了呢。”
众人皆是一惊,不明白夜景湛为何会突然这样说话。
“朕让皇后回答,你是个什么东西,你代替得了皇后吗?”
夜景湛厉声低吼。
楚瑶当即便吓的双膝一弯跪倒在了地上,战战兢兢的颤抖着,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“臣妾不敢!皇上恕罪!”
萧霓仙握着锦帕的玉手一紧,这才抽咽着,玉手揪着胸前的衣衫,噗通一声跪倒在楚瑶身侧,颤声道。
“皇上,莫要怪楚妹妹,她方才许是看错了,臣妾摔倒,只怪臣妾方才没站稳,与旁人无关。”
“今日是众姐妹入宫的头一日,臣妾原是带着众姐妹过来给您请安的,不成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臣妾无能,还请皇上降罪。”
说罢,她娇躯急剧的颤抖着,身子一歪,瘫在了地上。
“娘娘!”
众人皆同情的围将过去。
“呵!又演!”
苏汐月冷笑着退到一侧,冷眼旁观着眼前那群手忙脚乱的妃嫔和宫女。
夜景湛星目微紧,深邃的眸子眯着苏汐月。
“仙儿温婉善良,朕是了解她的,即便是受了委屈她也不愿意在朕面前吐露半分。”
“朕知道,在你还是皓月国的汐月公主时,你便瞧不上她,就如同你那个时候也瞧不上朕一样。”
“可她现在毕竟是朕的皇后,你的公主脾气,是该收敛收敛了,该有的礼数,该守的宫规,一样都不能少!”
说罢,他躬身一把将萧霓仙抱起,回转身命令黄福安。
“将她带回承恩殿,请教习嬷嬷多教教。”
“无事的时候,就莫要出来闲逛了。”
苏汐月美目愤愤的瞪着夜景湛,满脸不服。
“皇上确定你了解你怀里的那个女人吗?”
夜景湛没好气的斜她一眼,抱着萧霓仙向凤眠阁的方向疾步而去。
“夜景湛,乔一呢?我要见他!”
“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?我阿弟和葛神医他们呢?”
苏汐月追在夜景湛身后,不停的追问着。
直到黄福安唤了两个小太监将她束缚住带回承恩殿。
凤眠阁内,夜景湛端坐在寝殿正位上,星目阴郁的眯着躺在内室凤榻上一动不动昏睡着的萧霓仙。
“皇上!”
太医院院判胡建耀躬身从内室走出来,在夜景湛跟前的矮几旁躬下身子。
“皇后娘娘这病并无大碍,只是身子太虚,前些日子又……”
夜景湛显然有些不耐烦。
“有什么话直说,吞吞吐吐的是想吊朕的胃口吗!”
胡建耀忽的屈膝跪倒在地上。
“皇上,微臣有罪啊!”
“微臣不该依着皇后娘娘,使用治疗小产后身子虚脱的偏方,给之前的丽贵人补身子。”
夜景湛一头雾水。
“什么偏方?皇后到底做了什么?”
胡建耀难为情的紧了紧双唇,深深地吸口气,一副下了好大决心的模样。
“皇后娘娘她为了能让丽贵人的身子早日恢复,特地寻得了民间的偏方。”
“那种偏方需要用人血将药材浸泡之后再去熬制,娘娘知道后,二话不说就取了自己的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