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霓仙慌乱的整理着已然被祁远竹扯开一半的外衫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不安的蜷缩在软榻上。
“出来!”
祁远竹丹凤眼眯着那片晃动着的草丛的同时,大手里已然亮出了一把锃光发亮的匕首。
草丛后的人刚一露头,他手中的匕首便飞了过去。
“嗯!”
竟然是个孩子的闷哼声。
“玉林?”
萧霓仙不假思索的跳起身,冲向声音发出的地方。
方才在寿康阁用完午膳,东方玉林偏要跟着她回来凤眠阁玩秋千。
这会儿他不是应该在前院跟着奉喜玩耍的吗?怎的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?
望着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东方玉林,萧霓仙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。
东方玉林若是死在了凤眠阁,那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,岂不是白费了?
“你为何不看清楚再出手!”
“快看看他死了没有?”
萧霓仙俏脸吓的煞白,她吞下一口唾沫,蹲下身子,仔细的审视着俯身在东方玉林鼻间试探着的祁远竹。
祁远竹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,她便听到了东方玉林的呻吟声。
“皇后姐姐……救我……”
萧霓仙喜出望外的勾起唇角,俯身将东方玉林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。
“玉林别怕,你会没事的,姐姐这便传太医。”
虽然她只是为了博得凌绮罗的欢心,才刻意与东方玉林接触的。
可平日里东方玉林与她格外亲厚,看到他还活着她自然是开心。
祁远竹见她要抱着东方玉林起身,忽的一把将东方玉林抢过去,用力的摔在地上。
而后躬身拔下刺在他胸口的匕首,在他娇小的身躯上,又接连捅刺了五六下。
萧霓仙惊得张大了嘴巴,一时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干什么!你疯了!”
望着地上浑身是血、再无半丝生机的东方玉林,她发疯一般的推搡着祁远竹,凤目中不自觉的噙满了泪水。
祁远竹张开双臂,大力将她拥入怀里,丹凤眼里泛起从未有过的狠厉。
“他若不死,你我之事便会败露,到时候死的便是你了。”
“奴才不能让你死!”
萧霓仙玉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,娇躯不停的颤抖起来。
“现在该怎么办呢?”
“玉林死了,你要本宫如何去跟太后交代啊!”
祁远竹低眉望着怀中吓的噤若寒蝉的女人。
“娘娘把奴才交给太后不就行了?”
“奴才一力承担便是了。”
说罢,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惨白的俏脸。
“娘娘不舍得奴才去死,对不对?”
萧霓仙愤愤的打落他不安分的大手,故作镇定的背过脸去。
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莫要再这般胡言乱语了。”
祁远竹从背后缓缓拥住她,埋首吻着她冰冷的耳唇。
“放心,东方玉林不会白死的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觉得徐令仪的死,还不足以加深皇上和苏汐月之间的仇恨吗?”
“那微臣便再帮您做点功课。”
萧霓仙定定的站着,任由他薄唇缓缓下移。
听雨楼是整个皇宫里最偏僻的院落,与寿康阁隔着观景台遥遥相对。
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辉斜斜的洒落在小院中,为陈旧的院墙和古朴的屋瓦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。
听雨楼的院落里,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。
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,斑驳的布着一片片青苔。
阮雪玉蹙眉走在院墙边的小路上,垂在鬓角的白发随着风缓缓飘动着。
不远处的石桌旁,苏墨尘安静的坐着。
他稚气的小脸上,带着几分与他的年龄不太搭调的深沉和沧桑。
被夜景湛接到宫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,整日里被圈禁在这所荒凉的小院里,除了送饭的嬷嬷,他们谁也见不到。
“墨尘,天亮了,母亲带你回屋吧?”
苏墨尘摇摇头,小手沾了茶盏里的水,在石桌上公公正正的写出一排字: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姐姐?
阮雪玉瞬间热泪盈眶,她忘情地将苏墨尘抱在怀里,低声抽咽。
前些日子太医院的小安子偷偷的来探望过他们,告诉了她苏汐月被人诬陷私通的事情。
她知道,她的女儿现下恐怕活的要比他们艰难多了。
“很快……很快便能见到。”
两人相依着坐在院落里,一起盯着天边的夕阳,似是在祈祷和盼望着什么。
“吃饭了!”
送饭的常嬷嬷如往常那般,推开大门上留着的方形小门,递进一个食盒。
阮雪玉赶忙起身提着那食盒,拉着苏墨尘冰冷的小手,一起回了房间。
今日的晚膳貌似比之前丰盛了些,多了一道荤菜。
阮雪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从袖袋里取出一根银针,一一试过了,这才拿起勺子为早就垂涎欲滴的苏墨尘盛了一小碗白米饭。
轮到她盛饭的时候,她忽的看到米饭堆里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