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绮罗挑着眉冷嗤一声,满脸讥讽之意。
“哀家的面前,岂有你说话的份儿!”
“拖出去!”
她眸子斜着苏汐月身后那两个太监,咬牙切齿的咆哮道。
望着苏汐月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拖出门去的狼狈相,萧霓仙锦帕掩在眉间,凤目里泛起一丝明显的笑意。
嘴上却还在颤声为苏汐月求着情。
“太后,妹妹她才刚滑胎,身子弱,您就饶了她吧!”
凌绮罗没好气的瞥一眼方嬷嬷,示意她扶萧霓仙起身。
“哀家同你说过多少次了,你现下是沧澜国的皇后,遇事莫要心慈手软,你为何就听不进去呢!”
萧霓仙此时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,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,满脸委屈的瘪着嘴,一言不发。
凌绮罗无奈的蹙眉。
“快回去,换掉你身上的衣衫吧,莫要被皇上撞见了。”
“现下他痛失皇子,心里定是一肚子火气呢,你可不能往枪口上撞。”
萧霓仙乖巧的应声退出。
奉喜匆匆跟在她的身后,满脸疑惑。
“娘娘何必要演这出戏?”
“那苏汐月失了腹中的皇嗣,又惹怒了皇上,您何不趁机将她除掉,一了百了?”
萧霓仙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,眸子里满是算计。
“若是真像你说的那般简单便好了。”
“皇上之所以被她惹怒,还不是因为嫉妒沈容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,说到底,他还是太过在乎她了。”
“本宫若是此时出手杀了她,依着皇上的性子,他岂不是会恨本宫一辈子?”
正说着的时候,她忽的顿住脚步,贝齿轻咬,凤目愤懑的眯着惜芳阁的方向。
“除掉她容易,可动手的人,绝对不能是本宫。”
奉喜点点头,眸子盯着萧霓仙那纤弱而孤寂的背影,满脸心痛。
“奴婢实在是不愿看着您在那个贱人的面前,放低姿态,趋于奉迎,她根本就不配!”
“怎么会不配呢?”萧霓仙回眸轻笑,“她可是皓月国高高在上的公主,之前咱们想要搭讪一下都得排着队呢。”
“与她亲近,博取她的信任,本宫倒不觉得委屈。”
“只是看她那么好骗,本宫就怕会忍不住在她面前笑出声了呢。”
说罢,两人相视一笑,仿佛苏汐月便是她们这辈子遇到的最笨、最可笑的女人一般,鄙夷到了极致。
勤政殿内。
夜景湛伫立在窗前,如冰山之巅的孤松,傲然独立。
他眉头微蹙,厚唇紧闭,星目盯着远处翠绿色的山峦,眸色空洞而迷茫。
黄福安执着拂尘一路小跑到门口,深呼吸数次,待呼吸平稳之后,才蹑手蹑脚的迈步进门。
“皇上,太后她方才去了承恩殿。”
夜景湛星目一紧,依旧纹丝未动的站在那里。
“去就去吧,如此大惊小怪作甚?”
黄福安满脸难为情的瘪瘪嘴,而后低声回禀。
“太后说丽贵人是不祥之人,恐怕皇上也沾染上她的不祥之气。”
“太后命人将她拖出了承恩殿,奴才方才赶过去的时候,她人已经在惜芳阁了。”
夜景湛修长的手指忽的弯起,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状。
一想到虚弱的苏汐月被人一路拖着的情形,他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。
“她可有受伤?”
黄福安赶忙摇摇头。
“并未受伤,只是她身子原本就弱,刚刚滑胎便被这般折腾,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夜景湛厚唇紧了紧,脑子里忽的浮现出她玉手抚着他的俊脸,嘴里却喊着沈容芷名字的情形。
心头恨意肆意蔓延。
他索性把心一横,故作漠不关心状。
“滑了胎还住在承恩殿,着实是不合时宜。”
“母后这般对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,就让她在惜芳阁待着好了。”
黄福安一脸惊愕,方才看他明明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,为何现在又这般淡定了?
男女之间的事,他着实是搞不懂。
为何夜景湛明明很在意苏汐月,却每每都要说出些绝情的话来呢?
“皇上,那辛桃头七未过,惜芳阁内阴气和晦气太重……”
黄福安正说着的时候,忽的感觉到周遭寒气逼人。
不经意的瞥到夜景湛那双冷厉的眸子后,他赶忙闭上嘴巴,躬身退到了一边。
夜景湛这才冷哼一声,坐回案几前,大手拈起起一本奏折,心不在焉的胡乱翻看着。
“皇上,奏折拿反了。”
黄福安借着奉茶的空档,低声提醒道。
夜景湛尴尬的蹙眉,随即将手中的奏折扔回案几上。
他接过黄福安奉上的茶水,吞下一口,而后将茶盏重重的置于案几上。
“这茶今日为何如此苦涩!”
黄福安满脸无辜的瘪瘪嘴,随即命身后的小太监,换了一盏茶过来。
夜景湛没好气的白一眼黄福安,将茶盏端起又放下。
“不喝了!给朕换酸梅汤来!”
黄福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