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通传太监的声音十分嘹亮,苏汐月不禁倒抽了口凉气,平生第一次,她有了一种像是偷情被当场抓住了的感觉。
惊慌失措的将苏汐月扶起后,辛桃赶忙退到一旁,跪地相迎。
“奴婢参见太后,太后娘娘万安!”
凌绮罗拄着凤头拐杖迈步进门,凤目始终恶狠狠的盯着披头散发的苏汐月。
苏汐月呆滞的站在原地,低眉不语,并没有打算上前行礼的样子。
“大胆贱婢!见了哀家,都不知道行礼的吗!”
凌绮罗腿脚本就不灵便,凤头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下的那一刻,身子一个踉跄,差点没摔倒在地上。
“太后,小心凤体啊!”
“您要是摔着了,谁担待得起啊!”
方嬷嬷赶忙扑上前去,搀扶着凌绮罗在椅子上坐下,眸子斜着苏汐月,满脸憎恶。
苏汐月蹙眉,方才并非她故意找茬儿,实在是因为她一下子还适应不了,这种反主为奴的角色转换。
“还不快给太后娘娘行见礼!”
方嬷嬷挑着嗓子喝道。
苏汐月生就一身反骨,抬眸迎视着方嬷嬷,满脸不服。
凌绮罗见状,瞬间火冒三丈,呵斥着门外的小太监进门,将苏汐月束缚起来。
“你若是非要装作不懂这宫中的礼仪,哀家今日便好好地教教你!”
说罢,她掏出袖袋里的黑皮鞭,对身边的方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方嬷嬷会意,接过小皮鞭,阴险的笑着掠到苏汐月跟前,皮鞭高高举起,重重落在苏汐月纤细的腿弯处。
洁白的衣衫上,瞬间现出一道血痕。
苏汐月咬着牙,愣是没有发出半丝声音,更别说求饶了。
辛果从太医院取药回来,远远看到殿内的状况,赶忙放下手中的几包药,一溜烟冲出了承恩殿。
“跪下!”
凌绮罗眯着苏汐月,再次冷声呵斥。
苏汐月美目微闭,深吸一口气,一副我就不跪你能拿我怎么滴的表情。
凌绮罗握着椅子扶手的玉手,指节明显泛白。
“给哀家打!打到她跪下为止!”
方嬷嬷闻言,满脸兴奋,手中的小皮鞭不停的重复起方才的动作。
望着苏汐月下体衣衫上多出的一道道血印,她越打越是兴奋,越兴奋便越是卖力。
“嗯……”
终于,苏汐月再也支撑不住了,在方嬷嬷甩出最后一鞭子时,她单膝跪地。
额头上那绵密的汗珠,也随之快速的向下滑落。
方嬷嬷见状,得意的斜着苏汐月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。
“我就不信,这天下还有谁的骨头能硬过太后这鞭子!”
“就算是有,那我也得给她打折喽!”
在一旁看得揪心的辛桃,跪行至凌绮罗的跟前,揪着她的衣襟,颤声恳求。
“太后,求您别打了!姑娘她风寒还未痊愈呢!”
凌绮罗冷哼一声,一脚将辛桃踹倒在地上。
“狗奴才!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!”
“方嬷嬷,继续给哀家打!”
苏汐月索性昂起头,勾起唇角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恍惚间,她小时候坐在苏苍龙腿上,与他嬉戏的情形,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。
那个时候,她是多么快乐啊!无忧无虑,更有苏苍龙将她当做至宝一样捧在手心。
现下这种境遇,死对于她来说,应是最好的解脱。
“母后!”
夜景湛迈步进门,阴郁的眸子眯着将皮鞭举得老高的方嬷嬷。
方嬷嬷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,赶忙将皮鞭扔在地上,跪地叩头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参见……皇上!”
夜景湛冷哼一声,撂起龙袍,在凌绮罗的身边坐下。
“母后,朕应是说过不止一次了,苏汐月交给朕来处置。”
“您今日为何还要带人到朕的寝殿来打人!”
“您打的到底是苏汐月,还是朕?”
夜景湛语气生冷,他还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如此疾言厉色、言语无状。
凌绮罗紧了紧双唇,喃喃道。
“哀家打的自然是苏汐月!”
“皇帝可莫要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,她可是那苏苍龙的掌上明珠,你将她留在卧榻之侧,岂不等同于与虎谋皮?”
“哀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,因为她,断送了你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江山!”
“今日,苏汐月必须死!”
“哀家要亲手了结了她,为了给你姐姐和夜家的宗族们报仇,也为了你的江山稳固。”
凌绮罗说的头头是道、句句在理,夜景湛应是无可辩驳,可以给她一个痛快了吧!
苏汐月美目望向窗外的天空,今日倒是个好天气,晴空万里,阳光映射在积雪上,格外耀眼。
“容芷,我会一直在黄泉路上等你,无论多久……”
苏汐月玉手情不自禁的抚着皓腕上的红豆手串,俏脸上满是释然。
“朕说了,苏汐月交给朕来处置!”
夜景湛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苏汐月,仿佛凌绮罗的话,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