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昨天的大喜大悲,江蔓早上醒来浑身酸疼,眼皮也像沾了胶水似的怎么也睁不开。
杨盼儿一下床就看到了江蔓费力挣扎起身的模样,惊叫道:
“蔓蔓!你的眼睛怎么那么肿?脸也红得厉害,是不是发烧了?”
杨盼儿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探向江蔓的额头。
这一抹不要紧,烫得她又是一声惊叫:“好烫!我的天,这得烧到多少度啊!”
其他舍友也被杨盼儿的声音吸引过来,接着江蔓就感觉到好几只温度不同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议论,她想张口说一声自己没事。
可还没开口,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迷迷糊糊间,江蔓仿佛听见了熟悉的系统音,和后来的006完全不一样的声音。
它没有那么程序化,生硬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,和之前她遇到危险时一样。
【006!她怎么了,快让我……】
让它什么?
江蔓努力睁眼想要保持理智,好听清楚它后面的话。
可任凭她再如何努力,黑暗还是如期而至,她只能见了模糊的泣音……
等江蔓再次清醒时,人已经躺在了医务室里。
她的手背上还扎着点滴,时雨梦趴在她床边枕着胳膊睡着了。
江蔓摸了摸自己的头和眼睛,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。
这好像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生病……像是埋藏很久的沉疴随着那段记忆一起涌进了身体里。
若不是昨天和系统说话,江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些记忆被她记得多牢固。
重生后她总觉得自己和前世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,平时不刻意回想,那些记忆和情绪就像被遗忘了似的。
可昨天只是被揭开了一点点缝隙,她就承受不住地病倒了。
那层屏障更像她自身的保护机制,保护着她不被那沉重的记忆和悲怆的情绪压垮……
江蔓愣愣地发着呆,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的记忆,好像屏障被戳破后,那层保护她的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,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了。
江蔓手臂有些颤抖,囡囡焦黑的尸体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臂弯里……
“蔓蔓?蔓蔓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啊!”
时雨梦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,江蔓意识逐渐回笼,终于看到了时雨梦焦急的脸。
“雨梦……我没事。”
见江蔓的目光已经聚焦,时雨梦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眼泪:
“你这是怎么了?像癔症了似的又哭又抖……”
江蔓茫然地摸了摸脸,自己竟然哭了吗?
摸到一手湿润后,江蔓游离的神智终于恢复了正常:“我没事,真的没事……就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……”
时雨梦一脸唏嘘:“到底是什么梦啊,竟然把你吓成这样?”
江蔓摇摇头:“忘了。”
她现在不能再回想了,否则那些情绪会再次淹没她。
她要在系统给她准确的信息之前保持理智和清醒。
对,她要挣钱,她要把所有人生进度条都推满!
江蔓强制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时雨梦身上,“雨梦你想参与拍我的MV吗?”
时雨梦:“啊?”
话题转变得太过突然,时雨梦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江蔓搓了搓自己的脸,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,可她却不得不继续这个话题:
“刚才做梦做晕了,我们一起想点别的事情……之前去陆玲的公司,她说我那张专辑的销量非常好,所以想定制一批录像带在高端市场售卖,所以我想问问你,想不想参与拍摄?”
时雨梦想都不想就点了头。
笑话,这可是能挣钱能露脸的大好事儿,有什么可犹豫的?
“拍啊,当然要拍,我巴不得扩展新业务呢!”
江蔓见时雨梦点头点的欢快,眼底只有兴奋和跃跃欲试,她糟糕的心情也被带动起来。
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午饭时间。
时雨梦打了饭回来和她一起吃,两人正吃着,陆军端着个饭盒进了病房。
见到陆军,时雨梦像只被捏住嘴巴的鸭子似的,饭盒往边上挪了挪。
陆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,转头对江蔓笑道:“小时打饭的速度还挺快,我在餐厅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把人叫住。”
江蔓想想那个画面也笑了。
时雨梦缩了缩脖子:“不好意思啊陆部长……您叫我有啥事儿?”
陆军举了举手中的饭盒:“我让后厨给小江炖了个汤,想着你肯定会和她一起吃饭,就想让你先带回来……结果你端俩饭盒跑得飞快,好几个人喊你都没喊应。这不,我就给送来了。”
时雨梦脸皱成了包子,想想自己抢饭疯跑后边好几个人叫她的场景,就尴尬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。
陆军把饭盒放在江蔓旁边的桌子上,“医生说你是累晕的,我今天中午看了看你的行程,发现你从进入部队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。
这可不行,健康是革命的本钱,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才好。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