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蔓几月前发出的子弹,到今天终于展示出了它应有的威力。
陈安冉从苦恼到绝望只用了一个晚上。
她不像江蔓那样有系统地学过唱歌跳舞,她的所有经验都是从进入文工团以后积累的。
能被文工团选中全赖她有一副好嗓子。
若要细究起来,江蔓在唱歌的时候还会带上学院派的某些习惯,若非音色跨度大,她在唱歌习惯上的辨识度恐怕还没有陈安冉高。
比如陈安冉习惯在每句结尾时带上沙哑的气音,若是唱情歌的话,就会无端比别人多些暧昧缠绵之感。
越是野路子出身的歌手,就越有自己的特色。
这是陈安冉的优势。
她自己清楚这一点,所以才会选择甜歌皇后的歌来打响自己的名声。
可如今她的算盘落了空,上辈子的经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全部被抹除。
她在房间里枯坐一夜,最后只写出了一段副歌。
从房间出来,陈安冉像被抽了魂似的没有一点精神气儿。
韩铭见状皱眉问:“怎么了?写歌不顺利?”
这不太可能啊……陈安冉之前那么信誓旦旦,肯定是有所仰仗的。
陈安冉绝望摇头,刚想说自己忘记了之前预言到的歌,在对上韩铭那没有多少感情的目光后,她又立刻收回了那些话。
要是让韩铭知道预言还能忘,那他对她的能力肯定会产生怀疑,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,他就会重新评估他们之间的关系,这对她在韩家的地位非常不利……
陈安冉脑子转得飞快,她既不能承认忘记,又得说出写不出歌的事实……
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儿,陈安冉确定没有疏漏才道:
“我需要专业的人帮忙……预言里的歌不是完整出现的,很多都串在一起了,信息太杂乱,我没办法一下子梳理出来。”
韩铭了然,预言这种事果然是像谜语人一样,要么模糊,要么以片段式出现,都需要接收人自己理解比对,这很合理。
“行,你别着急,我会从音乐学院给你找两个专业老师过来帮忙。”
陈安冉感动地笑了笑,做出如释重负的模样:“韩大哥不嫌我笨就好。”
韩铭最喜欢的就是陈安冉的依赖和知情识趣,见她又露出了如此娇态,忍住不抱着人开始上下其手。
陈安冉缩在他怀里发出娇软的呻吟,韩铭被刺激得越发上头……
…
江蔓回到总政文工团没多久就下钢厂演出去了。
东省是重工业城市,很多钢厂和兵工厂都建在这里,而钢厂作为东省的支柱产业,社会地位那是相当之高。
每年总政文工团都会抽出时间安排慰问演出,有时候还会直接派人下车间和工人们互动。
江蔓是第一次接这种任务。
没有经过系统结算,此时的她对于自己在东省的影响力还不是很清楚。
直到来到钢厂,江蔓才彻底理解了什么叫粉丝对偶像的热情。
钢厂门口挂着欢迎文工团的标语,可来迎接他们的人里却有很多人都在举着江蔓的海报呐喊尖叫!
那些海报是陆玲在东省试水刊印的,没想到只一家钢厂就有这么多人会买。
文工团的卡车刚来到钢厂大门,人群就像发了疯地往前挤。
“江蔓!江蔓!”
人群呐喊着江蔓的名字,甚至有些情绪激动地开始高喊:“江蔓我爱你!”
江蔓咬着嘴唇哭笑不得,想起李一如老师说她去某市演出,粉丝们把她的车抬起来的事。
她当时还以为是夸张的形容,现在再看眼前这些人,有些庆幸钢厂的安保人员足够多了。
好不容易进入钢厂安顿下来,赵团长就找到了她。
“小江啊,等会儿去车间互动的任务你就别去了……里边都是大男人,咱们以安全为主。”
江蔓心有余悸地点点头,部队里也是男多女少,可部队里的士兵们都有纪律,见到她最多多看两眼,有些多说话的还会被长官罚去体力训练。
哪像钢厂这些工人,尤其是未婚的年轻小伙,那热情比高炉里的铁水都火热!
江蔓要是真跑到车间互动,赵团长真怕她被生吞活剥了。
刚才那场景,连她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觉得有些过头。
赵团长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江蔓上台演出,小姑娘刚走上台,台下像炸了锅似的又开始呐喊尖叫,声音已经压过了主持人的报幕声。
直到音乐响起那些人才开始消停下来。
江蔓唱的是赞美钢厂工人的歌,一首唱完后下面的人根本就不买账,吵着要江蔓唱她自己的歌。
钢厂领导压不住那些吵闹,再加上要求也不高,他们也没真心压制。
索性就过来和赵团长商议让江蔓再唱两首。
赵团长见接下来的节目没办法进行,就同意了这个请求。
熟悉的前奏响起,江蔓开始唱歌时台下也响起了高昂的合唱。
这年头还没有什么演唱会的说法,江蔓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自己的歌。
看到这么多人热切又激动地看着自己,听着而耳边这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