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宣国大张旗鼓地召集了士兵,预示着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。
然而,就在这股磅礴力量汇聚至巅峰之际,文宣国却突然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,宛如暴风雨前的短暂沉寂,让人心生寒意。
不仅埋在文宣的钉子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,而且暗中探查士兵也无功而返。
定远将军不敢轻举妄动,保持了按兵不动的策略。岑漪则担任了操练士兵的职责。
都说骄兵必败,岑漪与定远将军告诫那些年轻气盛的士兵,切莫被表面的平静所迷惑,更不可有丝毫的自大与轻敌之心。
最开始士兵们还有些不以为然,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文宣军队的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越收越紧,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空气都压缩得几乎令人窒息。
这一日,文宣士兵一改往日的安静,万军齐集,战旗猎猎,城墙上的战鼓声也有节奏的响起。
驻扎在城外的南华士兵也从睡梦中惊醒,帐中的众人也都纷纷惊醒。
这边岑漪已经穿戴好了盔甲,正当她凝神思索之际,一名报信的士兵,满脸尘土,衣衫不整,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大帐,声音因惊恐而略显颤抖:
“殿下!不好了!文宣士兵已经集结完毕,他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眼看就要朝我们发动攻击了!”
那士兵满面的惊恐,话音刚落,帐外就传来远处文宣士兵震天响的喊声。
“这么慌张做什么!”岑漪蹙眉,瞧着这士兵慌张惊恐的模样,只觉得其不堪大用。
叶曲此时也跟着走进来,略一拱手,迅速报告着现在的情况。”
“殿下,定远将军已经下令全军集结,准备迎战,而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所有的钉子大概率都被拔出除掉。”
叶曲给那名士兵使眼色,士兵反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踉跄的退了出去。
岑漪神色深沉,随着身前砚安将她腰带扣上的一声脆响,岑漪才回过神。
见砚安神色不安,紧紧抿着嘴,眉宇间皆是担忧的神色,几乎就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“怎么这副表情?”岑漪抬手想碰一碰砚安的脸颊,却先是冰冷的盔甲贴到了砚安。
砚安被冰的一个激灵,就在岑漪叹气放下手的时候,猛地抓住,将唇印在岑漪没有盔甲覆盖的掌心。
砚安呼吸间,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盔甲旁,染上了一阵白色的雾气。
妻主奉命出征,此刻敌军即将来袭,他能做的只是在这里好好等着妻主回来,和腹中的孩子一起。
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舍,仿佛要将这份触感永远镌刻在心间。
“妻主……阿安和孩子一起等着妻主回来…”
砚安牵着岑漪的手摸上没有明显鼓起的小腹,目不转睛的看着岑漪的眉眼。
尽管岑漪从不与他说这次与文宣的战争是多么重要凶险,但他身处军中,总能听见士兵们的讨论。
尤其是最近几日,庆祝胜利的喜悦完全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众人凝重的表情。
“殿下……”
见岑漪盯着砚安出身,叶曲忍不住出声提醒。
岑漪微微一震,捧起砚安的脸颊,吻在砚安的唇上,不舍的停留了一瞬,随即缓缓退开,与砚安的脸颊离得极近,指腹摩挲着砚安细腻的皮肤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等我。”
说罢,转身离开。
砚安依旧站在原地,呆呆的看着岑漪离开的背影,眼眶酸的不行,他垂下头,用力的揉了揉。
一两滴泪水从指缝中挤出来,又很快被砚安擦干了。
……
与文宣士兵对立,另一边,南华士兵已经集结完毕。
双方的士兵,如同两股汹涌澎湃的洪流,在战场上形成了鲜明的分界线。
前几排的文宣士兵,手持锋利的长矛,盾牌严丝合缝地排列在一起,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决绝。
南华士兵这边,同样不甘示弱,他们的战车排列得错落有致,每一辆战车上都堆满了火石与投掷器具,只需一声令下,便能将熊熊烈焰与死亡之雨倾泻至敌阵之中。
远远望去,两边密密麻麻的士兵,喊杀声震天响。
“定远将军。”
岑漪勒马停在定远将军身侧,目光遥遥望向文宣士兵中,那几个明显是领兵之人。
“文宣大将军身受重伤,此次领兵的人……”
定远将军神色沉重,同样盯着对面的人,尤其重点看着那被四名士兵高抬,坐在轿辇之上,以面纱遮盖的男子身上。
“是啊,如此奇怪,怎么会有一名男子呢……”
那男子一身张扬的红色,在一众黑压压的士兵中格外显眼,此刻他手持扇子,在身前轻微扇动,仿若不在意这杀气冲天的场景。
“而且,文宣此次领兵的将军。”岑漪目光在对面不断扫视,只能看出几个领兵打扮的人身着相同,身形相似,就连所骑的战马,所穿戴的盔甲都是一样的。
岑漪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危机感。
因为刚刚打过胜仗,南华士兵士气高涨,胜利的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