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岑漪那位侍郎没抓到便算了。”
谢离垂首敛目的站在屋内,对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轻声开口。
“掣肘岑漪与定远将军的法子有很多,我会再想办法的。”
然而,这番话似乎并未能平息南芷嫣心中的怒火。
她冷哼一声,那声音如同寒冰裂响,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宁静。
“说这些空洞无物的补救之词,又能改变什么?错失良机,便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人!”
她从屏风后走出,瞧见谢离那张疏离沉静的脸,只感觉厌恶极了。
谢离见南芷嫣神色不善,忽然想到那个作为报酬的条件,冷静的面色产生了一丝裂缝。
“殿下,我保证下一次行动……”
“下一次?你倒是乖觉。但,你以为,仅凭一句保证,就能抹去这次的失败,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应得的报酬?”
被南芷嫣一语中的,南芷嫣的心猛地一颤,那份被拆穿的难堪如同潮水般涌来,将他紧紧包围。
“殿下,行动失败,我不求殿下将在这次的线索完全给我,我只求……”
“你不要太放肆了。”
谢离话还没说完,就被南芷嫣打断。
南芷嫣反手就掐住了谢离的下巴。
谢离的脸色瞬间苍白,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与痛楚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,
可南芷嫣没有放手的意思,直至逼迫谢离重重的撞在墙上,才大发慈悲一般的停下。
“没做成事情,就妄图索取奖励?”南芷嫣的声音清冷而尖锐,神情嘲讽,打量货品一下上下扫视着谢离。
“看来前朝太傅的家教,也不过如此,竟是喜欢不劳而获。”
南芷嫣这样的神情刺痛了谢离,下意识地收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,还是因为愤怒,全身都微微颤栗着。
“你!……”
谢离的声音沙哑而颤抖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,只能勉强挤出这一个音节,里面蕴含着太多未说出口的情绪——惊愕、愤怒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。
“你?”南芷嫣猛地一用力,仿佛是在宣泄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,将谢离猛然一推。
谢离“嘭”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门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南芷嫣缓步走到谢离面前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,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谢离被逼迫在角落里,几乎与南芷嫣衣襟贴着衣襟,发丝交缠着发丝。
南芷嫣的声音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,敲打在谢离的心上:
“什么时候,你竟敢这样称呼本殿了?别忘了,你谢家翻案,可都指望着本殿手中的证据呢。”
南芷嫣神色幽深了一些,她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贴着谢离的发梢,自下而上的深嗅了一下,两人之间仅隔着一线之距
“……!”
谢离只感觉一股气息拂在耳廓,他一阵胆寒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恶心。
谢离身体颤栗的更加厉害,浑身僵硬。
这种感觉与南有仪亲近不同。
谢离看着南芷嫣抬起,要解他衣襟扣子的手,呼吸都变沉重起来。
谢离的记忆突然拉回被南有仪从军倌儿里救出,尽管他满身污渍痕迹,南有仪还是红着眼睛将他抱走。
后来他在南有仪府上养伤,只以为她厌恶他非完璧之身,所以从不来见他。
可等南有仪醉酒闯进他屋子,才知道并非那样。
南有仪一直认为,那晚是他被她强迫。
实际上……
谢离猛地回过神,抬手迅速抽开了南芷嫣意图不轨的手。
“殿下,谢家翻案的证据,我是靠完成殿下的任务得到,而非暖床。”
看着南芷嫣诧异的表情,谢离心中陡然觉得不舒服,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实际上,那晚,是他谢离想尽法子引诱了南有仪。
但第二日他被日头晒醒,看到身侧的南有仪,谢离又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慌。
他怕南有仪第二日起来翻脸不认人,索性他就做了那个翻脸不认人的人,只说是南有仪强迫。
尽管这话是假的,应着那一身的掐痕,也变成真的了。
他只想着不让南有仪难做,毕竟一个皇女若是传出了与罪臣之子两情相悦的消息,可就大大不妙了。
南芷嫣还没被一个罪臣之子拒绝过,当下就变了脸色,下意识抬起手掌就要一巴掌扇在谢离的脸上。
“殿下!那个人来了。”
书房外,突然传来侍从禀报的声音。
南芷嫣的动作一下顿住,眼神闪烁的看着谢离,手高高举着,也没落下去。
谢离被她眼神盯得莫名其妙,却还是咬紧了牙关,防备着南芷嫣一巴掌打下来抽飞他的牙齿。
“哈。”南芷嫣笑出声音,手也放下了,后退两步与谢离拉开距离。
“滚出去吧,好好策划下一次的计划。”
谢离如蒙大赦,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衫,夺门而出。
冲出房门的那一刻,谢